里的世界这会,在东寻坊这个地方正炸开了一口大洞,电视台的记者或者其他什么人正站在洞底说着【瓦斯爆炸的悲剧……】之类的话也说不定呢。”
无法迎合她这种貌似玩笑般的语调,但事到如今再故作深沉的来化个圆场的打算,我倒是也没有。
“是来祭奠她的。”
“……诶?”
“我说是来祭奠她的。”
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延伸到地平线彼端的大海。又黑又底,被看不到边际的乌云所遮盖的天空。犹如地响般沉重的海浪声,以及一片荒芜的礁石群的景象。
我如是说道,
“我是来祭奠希的。她在前年的十二月,和结城文香一起出来旅行,从这里的悬崖上坠崖而死。”
两年的时间里,我渐渐意识到自己正慢慢的习惯希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或者也可以说是渐渐的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吧。原本,我就是一个对无可奈何的事情就无何奈何的接受的达人嘛。
但像这样,把希的名字和死这个词并列在一起从口中说出的时候,我对自己尽然几乎没有感受到些许悲怆而感到意外。虽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在脑子里单纯想象的事和实际上说出口的时候,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以前明明连把希的名字化作嘴型去表达出来这种事情都没法做到……
另一方面,不知为何,咲一副茫然若失的模样定格在那里。
“希,从这里死了……。从这里……”
用着那双无法汇集焦点的双眸,二次三次的反复低语着。
在这三天里,我数次承受着强烈的冲击。这可以归结为我来到了这个我所未知的世界而产生的迷惑吧。但是,对咲来说,究竟有什么值得她产生如此大的惊奇呢。在我那边的希已死的事情的话,她也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的吧。
咲的那副模样让人感觉甚至都不能和她搭话,于是我只是沉默的向前迈开步伐。
虽然是这么说,但光叫我光看这些岩石的形状和波浪的颜色也实在无趣。又不是来这里看什么奇观的,于是我便朝着步行道走了过去。和前天一样,虽然是钻进了松树林,但是从海面拂来的寒风的强度却是一点也没有减弱。咲只是默默的跟在我的后面。
然后,和前天一样,我们走到了一块较为开阔的地方。
在悬崖的边上,有着防止坠落的护栏。要是这么一说的话听上去还挺靠谱的,但实际上就只是将短小的木桩用较粗的铁索连起来而形成的东西。……这和我那里所看到的基本上相同。
只是,咲这里的景象和我那里显示出的明显的不同点则是,其中链接着的铁链全都是清一色崭新的东西。只有一处是崭新的,这一点完全不存在。在这边没有发生过坠落的事故。所以铁索也是跟着一起变得陈旧起来,随后在最近全部一遍都换成新的了吧。
我站在紧挨着铁链的地方,就像是前天自己所做的那样,朝着悬崖的下方探头望去。浪头在岩壁上击打的模样确实异常的强烈,但和我那边相比也并没有特别的不同之处。海风那毫不留情的猛烈和冰冷程度也依旧相同,尽靠一件薄薄的风衣外套完全无法拿来招架这一点我也深有体会。突然刮来的一阵猛烈的海风让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三步。
在木桩上打入铁链的部分,带着些许红色的印迹。我原以为铁链本身还是挺新的呢,都已经开始生锈了吗。毕竟是在靠着海边的悬崖上,而且还不断的被这潮湿的海风吹袭着,就算是开始生锈也无可厚非。但是,倘若如此的话,岂不是就不应该使用这种容易生锈的金属作为护栏才好吗?
假如说,我只是打个比方,有哪个人能够意识到这点,把护栏的材料换成尼龙绳索之类的话,说不定,在我那一边的希,至今也能够生还着也说不定。
……我自己也知道。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指望一个连话也说不清的人所突发奇想的主意能够靠谱那才叫奇怪。而且,如果这么做希就不会有事,这种假定也没有任何可以证实的方法。在无法证实的无数的假定当中,‘如果这样的话希肯定就不会死’这样肯定的断言的假定的前提就是‘嵯峨野家的第二个孩子如果是咲的话’这一个选项而别无他选……
突然,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咲,带着意气向我问道,
“我说,那个时候的事情,给我说说吧?”
这意料之外有些强硬的话语,把我稍稍有些震住了。咲,似乎也有被逼急的一面,这和这三天来几乎无处不显露着自己游刃有余的态度的那个嵯峨野咲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但与此同时,我这边却倒是冷静了下来。
“那个时候的事情,是指什么?”
虽然一瞬间将嘴巴抿紧,但咲还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希,死的时候的事情。”
……这一点也不像以想象力自傲的咲。
我朝着咲的正面凝视着她的脸。
“不是很想,回忆起那件事。”
“那个,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
说到‘能够理解’的当口,果然咲的想象力像是在休眠一样。不知道她本人是否有没有察觉到,自己现在正把心里所想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无论如何都想知道。你和希没有同行这件事我已经了解了,所以只要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
“为什么?”
理所当然的、直白的质疑。但是对此咲依旧是不依不饶。
“……只是,稍微想听听你的故事之类的理由不行吗?”
“说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