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的放下了手指、踢着脚边渐有些枯萎的草坪。
我做了件对不起咲的事。对此我心里感到些许的愧疚。
实际上、我从前是有来过这里的。
何止是这样、这里可以说留存着我某些深刻的记忆…
正悼念着咲的我被卷入这一莫名奇妙的现象后,作为我醒来的场所来说,反倒唯有此处才最为合理。
没有说出来的理由,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而已。
嵯峨野咲凭着她的那份阳光以及其开朗的秉性、想必是有很多人从她那里得到过帮助吧。这一点我也清楚。但是、该怎么说好呢。
我也会有不想和阳光沾边的时候。
三年前、冬天。
大概那也是和如今差不多的、十二月左右的时候吧。风吹得很冷、但雪倒是还没有下。因为据说会有不知名的艺人会到吉之岛这里来表演节目,所以那天我必须得去看看。
那位艺人虽说对我家来说只是一个不知经脉的远方亲戚、但毕竟是母方的关系人。所以好像要是我们家不来一个人出来给他捧场的话、面子上多少有些说不过去的样子。哥哥的话和朋友已经有约在先了、而母亲则要出席“町内集会”。那个时候好像倒还真是有什么集会的样子。但因为当时我也不知道集会的真假、所以依稀记得自己对母亲这种应该在体面上表现出自己重视亲戚往来的活动上差遣自己儿子作为代角、自己却在一边享乐的想法很是佩服。被絮絮叨叨的赶出家门后,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回来后继续会被母亲絮絮叨叨的缘故,便老实安分的朝着吉之岛去了。
作为不知名的艺人、果然也是有其不知名的理由在里面。在这个冬季最寒冷的时节里、连屋子里的气氛也能搞得如此冷寂,对此我也只能是佩服不已。只是出于面子上的缘故、我便随便找了个位子站在那里。但就此我也没有立马回去的打算、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并朝着四周随意的打量。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在河对岸的河畔公园的外缘、自行车道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因为是昼短夜长的季节、所以这时候周围已有些泛暗,天空也像是说好了似的变得沉重起来。靠近水边的空气应该更是寒冷、但那个坐在白色长椅上一动也不动的身影确实毫无疑问的就是诹访希。希坐在那里并没做着什么事、只是一味的看着眼前流淌而过的河水。在那张毫无表情的如纸般白色的脸庞上我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感觉,然后在不经意间、我想着要和她说说话。
我推着自行车渡过了桥。从侧面慢慢的靠近、但她好像直到我真正走近她为止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吧、希这时才一脸迷茫的抬起头,但是从那张脸上果然还是找不到能称之为表情的东西。
“啊、是嵯峨野君啊。”
希穿着淡粉色的毛衣、但是这毛衣的网眼却很大,不像是能够抵御这冬季寒风的装束。事实上她的嘴唇也早起失去血色、甚至是有些接近紫色了。比起要和她说些什么、我倒是更为此而替她担心着。
“你不冷吗?”
像是被这么问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体温方面的问题似的、希轻轻的抱起了自己的身子。
“好冷啊。”
“怎么了,一个人呆着这种地方?”
“嵯峨野君也不是一样、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是…”
因为看到希的身影才跑过来的。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我和希之间也仅仅只是有过几次会话而已的关系。于是我记得自己当时便取而代之的故意直截了当的对她说,
“因为我是听说吉之岛来了搞笑艺人,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搞笑?”
一直是毫无表情的希的脸上显露出了疑问的神色。
“嵯峨野君?”
我出于对艺人的关注而特意赶赴他处这件事对当时的希来说可能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因为我一直是被希看做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类型的人。
……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甚至感到有些高兴的自己、内心真是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那个艺人是母亲方面的远房亲戚。要是不去捧场的话家里会没面子的。”
“这样啊、那好笑吗?”
“不好笑……”
对于这个回答、希噗嗤的笑了出来。
“那还真是悲剧啊。”
还真没错。我也笑了起来,于是原本周遭这像是饱含着针刺般寒冷的空气也随之缓和了一些。
视线转回河面的希轻声的说道。
“……我呀,稍微想了一下。关于升学计划。”
“升学计划?”
当时的我只有初中一年级、和小学生也只有一年之差,即使如此我也是自认为已经懂了不少道理了的。但即便如此,升学计划这个词对我来说也还是太早了。于是我只是在一旁呆呆的凝视着希的侧脸。
可能只是稍许,在嘴角边做出像是在微笑般的扭曲、希接着说道,
“在我的身边存在着【道德主义】和【人文主义】,他们互相之间不断的在争吵。而我并不想成为其中的任何一方。……所以就一直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当然,不论是【道德主义】还是【人文主义】,这些词对于当时的我而言都还太早了。……只是,即便是之前被咲不断指责的那个没有想象力的我也能明白,希因为【道德主义】和【人文主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