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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一切都是谎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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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鞋柜的上面摆放着一支从没见过的花瓶。环顾四周,是白色的壁纸,以及有着深褐色地板的走廊。名为咲的女人作出‘请’的手势,示意让我往里走。
“请,到客厅去吧。”
她这是故意在耍伎俩。让我走在前面,想要试探我到底对这个家的构造熟不熟悉。从那个好像说着‘就这样往里走吧’的手势,让我对咲这个人的性格可窥一斑。要走到我家的客厅,根本不需要穿过走廊。从大门口进来后,立刻穿过右手边的门口便可到达。
“知道了。”
说着,我毫不犹豫的打开旁边的门把手。当然也没有放松对身后的警戒。要是因为一些说的好听的话而放松警惕,最后却还是被这个不明身份的女人从背后给我来一下子什么的,我可消受不起。稍微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猜对了去客厅的正确方法,她正微微的笑着。沉重的木质大门需要稍微前倾、压上些许自身的体重后才能打开。所以构造上来说并不完善。
打开门之后,正对面就是和庭院相连的落地玻璃窗。本来这样的构造是为了能够让阳光晒进来,但今天却只能看到一幅沉重的天空。米黄色的沙发,脚跟处是黑色的玻璃茶几。白色的窗帘。在房间一侧摆放着的电视柜,以及电视柜上的轻薄型液晶电视。因为房型算是客厅餐厅一体式的,所以客厅和整体厨房相连接在一起。这里正是我住惯了的,熟悉的房间。
……虽然总感觉房间处处的些许位置的摆放有些变化。但是并没有那种翻箱倒柜过的气氛。
“随便坐。”
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我可不想一直让主导权握在对方手里。我也有必要试探试探咲。如果她还是主张自己是这家的家里人的话。
“抱歉,能麻烦你泡杯咖啡给我吗?”
吐了一口气之后、
“奶精和砂糖都放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咲一副‘无语了’似的表情看着我。
“叫一个刚见面的人帮忙泡饮料,还真是……。算了,反正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知道。要不,我就把特地留给客人专用的杯子拿出来用吧。”
边说着,她用指甲轻轻的敲了敲安放在门口一侧的陈列架。在这个陈列架的玻璃橱柜里,的确陈列着如咲所说的镶着金边并雕有玫瑰花浮雕图案的珍贵客人才能专用的杯子。对我来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杯子被使用过的。咲好像没有打算开玩笑,她打开玻璃橱柜的门,用食指勾住杯子的把手处。这当中,她的身体完全没有侧向陈列架那边。我当然也是知道,为何她只是稍微迈开身子,而完全没将自己的背后暴露出来的用意。一边像是打开了心扉般和我说着话,另一边她也并没有完全信任我的打算。
咲就这样用指头勾着专用的杯子朝着厨房走去。我认真的观察着她,炉灶上明明放着水壶,她却毫不犹疑的将手伸向了咖啡机处。
她从橱柜中取出咖啡豆的袋子,然后取出少量放入咖啡机中,然后从餐具柜中取出自己的杯子。很显然,这个厨房对于她来说是已经用惯了的。
照这么看,咲的确是没有说谎。就如同我对这个家的熟悉程度一样,咲也是在这里住惯了的。
若真是如此,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变得毫无去向了。我千真万确是应该没有姐姐的。还是说因为东寻坊坠落的影响,我单单只是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不对,还是说当初根本就没有掉下去?
心情一下子变得有点糟,哥哥的葬礼到底怎么样了。
我坐在沙发上。位置则是我平时一直坐着的处于电视和玻璃茶几当中沙发的斜对面的地方。在玻璃茶几上是散落着吃到一半的百奇的盒子,而在沙发的垫子上则伏着几本杂志。它看上去就好像在说‘就在刚才我还在看呢,因为突然有客人来了,所以不得已只好先伏在这里’。我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杂志,于是翻过来看了看封面,这是本关于椅子方面的专门杂志。椅子?无论是父亲、母亲或是哥哥好像都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当然我也是。我试着想象着咲就这样坐在我现在坐着的坐垫上看着这边杂志时的场景。
“你对家具也感兴趣?”
抬起头,咲端着盛有两个杯子的托盘站在那里。
“砂糖和奶精都要放,对吧。”
说着,她把自己平时用惯了的白色杯子和客人专用的金边杯子放在了玻璃茶几上。虽然客人专用的杯子有自己专用的托底,但咲却还是将平时常用的托底放在了这个杯子下面。说不定她是想借此来衬托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了解厨房的各种配置。放在眼前的还有袋装砂糖以及用塑料容器盛放的奶精。我提出的要求完全都做到了,只能对她说了声谢谢。
拿掉坐垫上的杂志后,咲又拿起坐垫放在了地上的毛毯上,然后在上面正坐。我所坐着的这个沙发是可以容下三个人的,但是这个家里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两个人同时坐在沙发上的情况。同样现在也是、我们互相之间都警惕着对方,所以自然也就不可能肩并肩的坐在一起。
咲轻轻缀了一口应该是原味的咖啡,然后抬起视线观察着我。我撕开袋装砂糖的封口,将砂糖倒入咖啡中。正当我搅拌着咖啡发出铛铛的响声是,咲突然说道。
“所以再确认一下。你想说的是,你是这个家的次子,对吧。”
“……不是想不想说的问题,本来就是啊。”
“但事实上这个家的子女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完全没错。当然,哥哥已经不在了。”
哥哥应该是今天才去世的,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咲明知道这事情,还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口。无论是我、母亲或是父亲,即使是知道哥哥的死可能是早晚的事,但像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说出口,我们还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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