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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兵员和武装都不敌的劣势中,土方大人不把正大光明的战法当回事,而是仰赖壬生狼且战且走──他用这种类似野盗的游击战术,玩弄政府军于股掌之间。」
「喔喔。」
「战后,他也常骑著壬生狼撤退。」
「……原来如此。」
就某种意义来看,这次的撤退战也算重现了土方岁三的传说。
也许,这才是东海道骑士侯愿意接受撤退作战的原因。不然一开始,他们各个都有『以身殉战』的觉悟。
事到如今,征继总算明白立夏的担忧所为何来。
其实在出发之前,秋濑立夏和父亲就有类似的争论。
现在,身为东海道总督的老人正在熟睡──不、应该说是昏迷才对。他在名古屋城的战斗中身受重伤。
伤势包括全身跌打损伤、头部外伤、颈椎扭伤、肋骨骨折等等。
而今总督被绑在壬生狼的背上搬运。
总之要先送他到骏河,再来谈治疗和疗养。
秋濑象山只接受了最低限度的急救,直到出发前都还意识清醒。他一见到自己的爱女,两人便发生了口角。
『你的策略是对的,在兵败城破的名古屋死战并没有意义,但我宁死不退。』
众人逃离名古屋城之前,来到了天守阁前面集合。
立夏的父亲躺在担架上,表明他的决意。
自己身为总督不能丢下市民逃跑,他要留下来完成领主的使命。
相反的,女儿很不给面子。
『我担心父亲大人身陷囹圄,会被当成人质或谈判的材料啊。反正你也刚好受伤了,我就直接把你搬到骏河吧。』
『你这死崽子!』
『父亲大人,你也做了相同的决断不是吗?弟弟他们身在何处啊?』
『对了,立夏大人。』
这时,初音心直口快地问道。
『你有两个弟弟是吧。』
『啊啊,我方和维新同盟开战不久,他们就被送走了。父亲大人料到名古屋早晚会成为战场。』
『哼,当家的子弟沦为阶下囚的话……』
秋濑象山一脸不满地说。
『臣下也会产生不必要的顾虑。老实说,我很想叫他们在城池沦陷时自裁,与名古屋共存亡呢。』
『你敢对儿子下这种命令,会被批评成食古不化的暴君喔。』
立夏的评语毫不客气。
『凭著君主的地位,对家臣或儿子下达不合理的命令,现今国内外媒体对这种人的批判是很严厉的。』
『还用得著你说,所以我才要防患未然啊。』
『那么受伤的父亲大人,也比照办理吧。』
『…………』
『拖著受伤的身子移动到骏河,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你就当是学一个教训,好好忍耐伤处的疼痛吧。』
就某个层面来看,若非他们是父女,也断难有这种直来直往的对谈。
到头来,东海道总督‧秋濑象山在颠簸的壬生狼背上晕厥,变成了一个安份的货物。
不过,也有人不认同撤退行动。
名古屋的城代和两名年老的骑士侯决定留下,他们说必需有人对市民和敌军负责。
无论如何,征继他们收编了十位新的骑士侯。
单纯凑数是没有意义的,特地从骏河远征名古屋,就是要活用这批战力。
「征继先生,时机也差不多了,我们改骑翼龙吧。」
征继同意了立夏的提案。
他们请念导军官召唤翼龙,改在空中飞行。
一行人和出征时一样,暂时沿著山脊低空飞行。预计在接近骏河时,再一口气提升高度前往骏河镇守府。
这是极为隐密的移动,但没有时间慢慢折腾下去。
今晚的作战尚未结束,稍后还有预定。
「立夏大人,趁著换乘翼龙,告诉其他骑士『那件事』吧──」
「好,我来说明。先把父亲叫醒吧,我需要他同意作战计划。倘若他意识不清,好歹也要指定我当代理总督才行。」
乍看之下,秋濑象山是个教子严厉的父亲。
可是,他的爱女也是对待父亲很严厉的女中豪杰。该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吧,说不定这对父女的性格很相似。
瞧他们有趣的互动,征继脸上浮现苦笑。
他的笑容在其他人眼中,仅是稍微牵动嘴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