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笙之介瞪大眼睛。
「看,您马上露出这种表情。这件事应该很重要。您自从提到那件事后就常若有所思。」
她早发现了。和香在书桌上趋身向前,悄声道:「我不是大嘴巴。我当时并没完全告诉我娘古桥先生说的事。我发誓句句属实。」
根据她刻意强调这点,笙之介不小心脱口说出他父亲的事,和香一直牢记在心。
「然后怎样吗?」
「我娘她……」和香的眼神无比认真,最近她脸上的红斑变淡许多,但今天颜色又略微加深些许,难道是因为吵架哭泣?
「关于古桥先生您说的那位拥有模仿绝技的代书,我娘似乎心里有数。」
笙之介闻言后说不出话,和香像在道歉似地朝他低头鞠躬。
「当我进一步追问详情,她怎样也不肯说,嘴巴闭得跟死蛤一样紧。我又气又恼,忍不住和她大吵一架。」
怎么会这样。笙之介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和香的母亲,亦即和田屋的老板娘,名叫鼎。听说是取自「问鼎轻重」里的鼎字。这名字威仪十足。笙之介急忙透过津多请求与鼎面谈。鼎干脆地答应,在津多的陪同下到和香房间,她看着笙之介说道:
「小女多嘴,果然传进古桥先生您耳中。」
虽然言谈间带有责备,但声音不带恶意,神情也不显不悦。笙之介略松口气。
至于面对母亲的女儿,她的嘴巴噘得更高了。「我怎么可能默不作声。」
鼎望了一眼女儿那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手抵着紧缠着暗色衣带的胸前叹口气。
「因为不是我们家里的事,娘才不好开口。你难道不懂吗?」
「不管我懂不懂,你都不会告诉我详情,不是吗?」
「因为你很容易动怒,讲话这么大声,才听不到我说的话。」
仔细一看今天老板娘的鼻子右侧隐隐浮现红疹。虽然她没生气,但可能有事感到苦恼。她内心的纠葛马上表现在脸上,单就这点来说,这对母女的个性可说是率直无伪。
「让两位为此事烦心,真的很对不起。」
笙之介很恭敬地道歉,鼎愧不敢当。
「老师,您快快请起。让您笑话了。」
称我老师是吧。
「我们母女向来感情不睦。」鼎神色自若地道。「相信您早已耳闻,和香对我相当苛刻。她原本就是好胜的女孩,她严苛待我,我身为她的母亲感受最深。」
「话不是这样说的。娘,我又不是都针对你。」
「就像现在这样。」鼎莞尔一笑,朝笙之介行了一礼。「面对如此难伺候的女儿,老师您还愿意担任她的指导老师,我们夫妇俩甚为感谢。感激之情难以书表。因此,只要有我们帮得上老师忙的地方,我们绝不推辞。」
可是——鼎压低声音。「一来,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二来,此事与其他店家有关,我实在不便透露。」她之前说这不是我们家里的事,原来是这个含意。「就对方来说,此事有损名声,换作是我站在对方的立场,要是有人对外四处宣传,想必颇感困扰。」
与和香长相相似的鼎,脸上蒙上一层忧虑之色。笙之介上半身重重行了一礼。
「我明白您的情况。我带来这件麻烦事,理应由我向您赔不是。」
今天同样背对着纸门而坐的津多看得津津有味,眼中闪着光辉。
「我四处找寻这样的可疑人物,其实有我难以明说的苦衷。我虽是一介浪人,但好歹算是武士。若说这是为了我古桥家的名声,不知您可否体谅?」
鼎的表情动摇。津多的眼神也有改变。和香噘着嘴。
「我从您这里听到的一切,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句。我以古桥家的名誉立誓,绝对守口如瓶。可否请您相信我,告诉我此事。」
鼎重新将双手并拢摆在膝上,双唇紧抿,微微颔首。
「我明白了。」她斜眼瞄和香一眼。「当我一开始从小女听闻关于代书的事情时,一度还怀疑是和香从某处听闻我知道此事,假借古桥老师的名义向我套话。因为老师您找的那位代书,与一位在我所知道的事件中展现绝技的代书完全吻合。」
真可怕的巧合。
「我才不会那样恶作剧。」和香仍旧是闹别扭的口吻。「话说回来,我会在哪里听到这个消息?我明明整天关在家中。」
「说得也是。」
此时鼎脸上流露的既不是和田屋老板娘,也不是母亲的表情,而是一位与人分享秘密的小姑娘,朝和香投以微笑。笙之介推测,她少女时代应该拥有跟和香一样的痛苦,常独自一人躲在家中。和香之所以摆明着顶撞鼎,对她生气、闹脾气,部分当然也是因为生气,心情郁闷,但不管再怎么闹别扭,她知道最了解她感受的人,就是和她拥有同样痛苦的母亲。
「约莫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鼎道出此事。「我老家是一间杂货店,附近有家陶瓷店,老板的女儿和我同年,我们俩从小常腻在一起。」
后来那家陶瓷店发生继承人之争。
「和我感情好的那位女孩名叫阿福,阿福有两个哥哥。两兄弟差一岁,我小时候常和他们玩。他们兄弟俩感情不睦,长大更形同水火。」
因为长男耽于玩乐,尤其喜爱赌博,沉迷其中。
「在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