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纠葛。
「捣根藩没有一位统管目付众的大目付吗?」
「没有。目付众无法裁决的案件会交付家老审议。还是无法裁决就交由主君定夺。但这种情况很少见。」
和香低吟后说道,「还真不好分析。」
一点都没错。
「那我来问另一件事。古桥先生您现在正在找寻那名代书吗?」
「极力寻找。」
「您不认为那人不在人世了吗?站在幕后黑手的立场,对方制作完假遗书,再灭口会比较安心吧?」
笙之介现在相当习惯和香总随口说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事。
「现在还不会杀他吧。对幕后黑手来说,让那名代书保住一命,日后万一发生什么事,还能派上用场。毕竟他拥有罕见的绝技。就这样送他归西,实属可惜。」
笙之介同样骇人听闻。
「那可以推测幕后黑手抓住那名代书,将他囚禁在某处,等候下次出场,无论软禁在哪里都行。人也许早就被带往捣根藩了。」
「不可能。」笙之介笃定地说道。「和香小姐或许不能理解,不过,捣根藩的世界非常小。外人特别引人注意。就算囚禁在某座宅邸里,消息还是会从常在那进出的人们传出。」
「如果带进深山里呢?」
笙之介苦笑。「那更会引人注意。外地人在当地一眼就会被认出,远非这种市街能比。」
和香噘起嘴。「这么说来就是囚禁在江户的某处喽。」
「其实没必要刻意大费周章地囚禁。也许是派人监视。」
「要是代书逃走怎么办?」
「他不会逃走。我反倒认为那名代书成为幕后黑手的手下。幕后黑手真正担心的不是那名代书会害怕,而是担心他投靠敌方那边。」
和香露出严峻的目光。「您可真坏心。那名代书很可怜。他也许遭到波野千胁迫。」
笙之介转述当过御医的代书所说的话给和香听。从事这行的人有的脾气古怪;有的很不满足眼前的生活;有的虽然过着这样的生活,却觉得心灵出现裂痕,渗入寒风。他们渴望有趣的事,尽管以身涉险,但只要跳脱得出眼前这种吃饱睡、睡饱吃的日子,他们便毫不踌躇。
「这位代书模仿他人的笔迹,完全化身成对方。他可以变换眼和心。如果他的眼和心像和香小姐您一样流着温热的血,岂会做出这种事。」
此人的眼和心已死,无血无泪,因此能够轻易取出和更换。
「我自己也是脾气古怪的人。」和香发出格格娇笑。「但帮着别人陷害他人,还觉得有趣……」
「您不会这么做。我相信您。」
「那是因为古桥先生您人太好了。」
和香一本正经地说道,隔一会,两人都笑了。
「我不像您那样认定那名代书是坏人。当然,他做了坏事,令尊的事令人同情。但我宁可认为那名代书也是被波野千和贵藩的幕后黑手胁迫,他是一个担心害怕、备受煎熬的人。」如果不是——和香如此低语地低下头。「此人任凭坏人摆布利用,这样令尊的遭遇就更令人同情了。」
笙之介也为之默然。
「您找到他之后会杀了他吗?」
「咦?」
和香看着笙之介。「找到那名代书后,您会亲手杀了他吗?他是令尊的仇人。」
「我不会杀他。如果他不亲口供出一切,就无法洗刷家父的污名了。」
「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您杀了他吗?」
「惩罚罪人,不是我的工作。」
「要是藩主准许您杀他,您会怎么做?」
笙之介缓缓说道:「那就视情况而定了。」
和香原本在抄写彼此对话要点,这时她搁下笔。
「陷害他人,让人受苦,还感到有趣……」她低头注视自己的手地低语。「这种人不可原谅。但若真有这样的人,我并不认为他的心和眼都死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心死了,反而什么都感觉不到。看别人不幸而感到快乐,表示这个人的心还活着,只是他的内心扭曲。」
那纯粹是他的内心严重扭曲变形,无法恢复原状——和香说。
「和香小姐,请您不必想得这么深入。」
笙之介不该这样说。
「抱歉。」
听见笙之介的道歉,和香沉默不语,她微微摇头,手抵向唇前地沉思着。
接着她抬眼望着笙之介说道:「古桥先生,我说一句会让人不太舒服的话,可以吗?」
「如果是会让人不舒服的话,我刚才说很多了。」
「我要说的是其他事。」和香光滑的眉间挤出皱褶。「我认为是其他事,但您或许不这么认为。」
「您指的是?」
「古桥先生,您最近可有从周遭感到可疑的目光?」
和香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