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咦?」笙之介发出憨傻的惊呼,与阿金面面相觑。
「租书店的治兵卫先生。」
笙之介并不认识其他治兵卫。「不,他没来。」
这名高大女子的一张大脸满是阴郁之色。她五官立体,额头上方明显的美人尖如同画上去一般。她前额隐隐浮现三道皱纹,看来不是因为不悦,而是有事忧心。
「今天早上,村田屋老板没派人向您传话吗?」
「不,没人来过……」
「这样啊。这么说来,古桥先生您什么都还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高大女子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村田屋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见笙之介的询问,像相扑力士般的女侍抬起眼,坐镇在五官中央的高挺鼻子呼出重重气息。
「治兵卫先生前天起便失去下落。」
「咦?」
这次不光是笙之介,阿秀和阿金也尖声惊呼。
前天中午两点,治兵卫拜访和田屋。
「因为我家小姐要的书凑齐了,他送书过来。」
六助说过,和田屋的裁缝女工和女侍们都是村田屋的顾客。和香更是村田屋的大客户,她不但看黄表纸【注:黄色封面的书,以绘本小说为主。】和赤本【注:红色原面的书,主要是儿童走向的绘本故事。】,也喜欢阅读史书、歌集。所以和香要的书,治兵卫都亲自接洽,时常出入于和田屋。
「他和小姐聊了约一小时后打道回府。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就此消失无踪。
「这不像治兵卫先生的作风……」
和田屋的女侍总管,在笙之介的狭小住处里尤为高大。她一屁股坐向入门台阶,面向笙之介。顿时成了一座人形屏风,笙之介完全看不到站在门边的阿秀与阿金。
「昨天一早,村田屋的人到我们店里询问,我们才知道此事。村田屋的人说,治兵卫一直没回店里,是不是突然有什么急事,或是人不舒服,在您府上叨扰?」
当然了,根本没这回事。若真有这种情况,和田屋会派人前去村田屋通报一声。和香也不觉得前天治兵卫有何异状,而且离开时,治兵卫还背着一个大大的书盒,说要拜访下一位客户。
「他下一个要拜访的客户是谁?」
「听说治兵卫先生没去。不过,对方似乎没和他约见面,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笙之介低声沉吟。
「不过治兵卫先生毕竟是个大人,他们店里决定暂时看看情况,可是……」
等了两晚,治兵卫还是没回来。和香担心不已,无法保持平静,昨晚彻夜未眠。
「今天早上,小姐吩咐说,或许富勘长屋的古桥先生知道些什么,因为他与治兵卫先生颇有交情,治兵卫先生可能在他那里,不妨询问一下。」高大的女子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睁着一双大眼,仔细打量笙之介。「就派我前来了,既然古桥先生您什么都不知情,看来我们找错人了。」
书谈间有些许责怪笙之介的意味。虽然不清楚为何被责怪,但笙之介还是出言道歉。
「听我家小姐说,治兵卫先生很赏识古桥先生誊写抄本的功力,相当倚重您。」
「不,我只是个新手。从治兵卫先生那里学习到不少。」
高大的女侍骨碌碌转动她那双大眼。
「两位有时会一起去风月场所,在那里学习吗?」
「什么?」这次笙之介没发出憨傻的惊呼声,因为怕被阿秀和阿金听到。但她们早毫无顾忌地笑出声。
「笙先生和治兵卫先生?」
「他们两位都是书虫啊,津多小姐。」
「治兵卫先生姑且不论,这位笙先生就算想去也没钱啊。」
阿金,少在一旁多嘴。
「阿秀小姐,治兵卫先生毕竟是男人,偶尔会被花街柳巷的脂粉味吸引吧?」高大女侍总管额头上的皱纹又加深些许。
「如果是这样,他应该会先跟店里的人说一声吧?」
「拜托,阿秀小姐,没想到你对男人这么不了解。男人做那种事,哪会一一跟别人说啊。」
也许是泡在哪个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女子一口咬定治兵卫一定在哪里流连忘返。
「如果治兵卫先生打算在花街柳巷寻欢作乐……」笙之介开口后,现场三位女人的目光登时往他身上汇聚。「就、就算因为尴尬而偷偷前去,应该会跟掌柜帚三说一声。倒不如说,帚三先生早会料到这点,不会闹大事情。」
一定是这样——笙之介加重语气。
「既然连帚三先生也不知道,那应该有特别的理由。看来和香小姐并不是白操心。」
和香认为笙之介应该会知道什么,这点令笙之介很欣慰。未能符合她的期待,心中有点遗憾,但面对眼前这名高大的女侍总管宛如目付般的严峻目光,笙之介觉得这时表现出深感遗憾的表情应该比较妥当。整件事说来还真是复杂。
「我与治兵卫先生认识至今半年,但我知道他为人刚直。而且我从一位很了解他的人那里听说,治兵卫先生一直过着像僧侣般严谨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