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草和净水;而极大效魔法药水则需要用到天龙草和妖精之水。
如果「魔法药水」这个东西,和我从游戏或书刊上得到的知识相符的话,那我就能理解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原本还约略可见的橙色天空已完全消失无踪,在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潮也比刚才减少了许多。再仔细一看,从四周每一户民宅的窗户里,都流泄出了灯火。
在这个连街灯都没有的地方,我甚至连自己的指尖都看不清楚,手边的这本书更是暗得几乎快看不见。于是我便「啪」的一声,阖上了书。
结果这本书上写的是调制魔法药水所需的材料。对于疑似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关键人物「伯罗」,我还是一无所知。
正当我思索著「为什么这个人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时候,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来。我会就这样死在这片莫名其妙的土地上吗?我不要这样。
我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要怎么做才能够回家?在我的脑海一隅,还荡漾著「这一切应该都是梦吧?」的一丝期待。
但我怎么还会有这种念头呢?全身的疲惫、因为走太多路而发痛的脚、以及指尖的感觉都是如此鲜明啊……我是傻瓜吗?
我重新背上了装著那本书的背包,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倘若依照书里所记载的内容,真的能够如我预期地调制出魔法药水的话,或许我可以制作魔法药水来卖钱,或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换取到食物。
要让身无分文的我填饱肚子,现在想得到的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又迈开步伐,在黑暗中往南门走去,想找到草和水这两种材料。我一边用手机的灯光照亮脚边以防跌倒,一边寻找著我早上待过的小巷那种类型的地方。
今天早上醒来时的那条小巷里,有一片裸露在外的土壤地,那里应该会长点草吧?但是要到哪里去找水呢?
我走进了一条从干道分岔出去的狭窄巷弄,四处张望著哪里有水。眼前有片空地,稍微往里头走进去一点好像有口水井,但我不敢随便去用别人的东西。况且,万一擅自使用水井时被发现该怎么办?一思及此,我便排除了这个选项。
我拖著沉重的脚步往前走,一边想著这附近会不会有河流、或是刚好有个积了雨水的容器——结果还是来到了水井边。
这口井上面盖著一个木制的盖子。井的四周有柱子,沿著柱子在上方搭设了一个棚子,棚子下面就是木制的滑轮,上头挂的绳索则连接到水井旁的那个桶子上。
原本应该已经打消的念头,又在我的脑海里苏醒。
这座水井所在的空地还算宽广,而且脚下的坚硬地面全都是土壤,地上也长著草。
换句话说,只要在这里取水,装进我刚才喝光的那个宝特瓶里,就可以在这里凑齐所有材料。况且刚才喝的那些茶水不太够,我到现在还很渴。
我咕噜地咽了一口口水。
四下只听得见民宅传来模糊的谈话声,没有半点脚步声。确认过四下无人之后,我悄悄地拿开木板,用灯光往水井里一照。漆黑的洞穴里,光线从井底很深很深的地方传来反射,水面波光粼粼。
我拚命地把一旁的水桶往井里放,直到听见「啪唰」的落水声之后,再用灯光照了一下井里。
我看到桶子先横倒在水面上,再慢慢地沉入水里,便赶紧趁著水还没装得太满之前,把桶子给拉了上来。
木制滑轮叽嘎作响,让不想被人发现的我更觉心慌。我小心翼翼地把拉到上面来的水桶放到地面上,以免打翻它。
我先把灯光关掉,并蹲下来把背上的背包放在地上,拉开袋口拉炼。
我从背包里摸出了宝特瓶、拿掉盖子之后,便把它浸到水桶里。
宝特瓶咕噜咕噜地吐出瓶中的空气,装满了水。
等瓶里装了一些水之后,我拿起宝特瓶把水一飮而尽。我一边感受著冷冽的水畅快地流过心脾,一边觉得喘不过气,便松开了口中含著的宝特瓶。
「噗哈——!」
真是太好喝了。我用手擦去从嘴边溢出的水,再次把水装进宝特瓶里。这次装的水不是为了飮用,而是调制魔法药水的必备材料。装完之后,我把水桶和木盖放回原位,将现场恢复到我轻举妄动之前的状态。
我把装满水的宝特瓶装回到背包里,背起了背包。接著在目光所及之处,顺手陆续拔起生长在地上的草。
我很快地就拔到了两大把草。为了逃离擅自使用井水的罪恶感,我快步地离开现场,就这样在无处可去的情况下到处乱绕一通。我两手都拿著东西,无法使用手机的灯光,便小心翼翼地迈开步伐走著。不久,我看到了一处没有亮灯的建筑物。光凭月光实在看不太清楚,不过我没看到建筑物的小窗里透出灯光。会不会是仓库?
这两座比邻而建的仓库,相邻的墙面上刚好都没有窗户,于是我便钻进了两座仓库之间的夹缝。
我心想这里应该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因此决定在这里坐下来稍事休息。
我把背包放在地上,自己则坐在背包上面,并放下了手中的草。我帮自己捏了捏小腿,但还是得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能够调制出魔法药水才行。
我从背包里拿出了装著水的宝特瓶,姑且先和草摆在一起。书上写的是备妥材料之后,念诵「生成」,但光是这样,到底要怎么调制出药水来呢?
「生、生成。」
我低声地嘀咕之后,这些材料在漆黑中瞬间一亮。
我吓得往后退,头部便撞上了身后那堵墙。然而,我根本搞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