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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库帕看了锅子后,不知为何沉下了脸色。
「——汝,咱总觉得火锅的颜色看起来很可怕耶?」
「因为就快煮滚啦。」
「是、是这样吗——?」
我无视哈库帕这个不安的料理门外汉,把山猪肉放进了锅子里。
「哇,锅子里冒出了好多血水啊!」
「啊,我忘了放血。」
「那不是不可以忘记的步骤吗!?」
我无视连料理基本常识都不知道的哈库帕,继续又加入了香草。
因为感觉口味好像太淡了,我便将猪脑溶进汤里增添浓郁的风味。
「喂,汝都不试试味道的吗?」
「真正的料理人是不会试味道的。」
「咱没听过那种讲法,真的可以相信汝吗——?」
我无视狐疑地怒目而视的哈库帕,确认了锅内的颜色。
——外观看起来非常糟糕。我稍微可以理解哈库帕为什么会害怕了。
就这样,以绝妙的比例混和着艳红艳绿的牡丹锅完成了。这色调感觉就好像沾满鲜血,带着青色调的土黄色。
不过,料理的外观与味道往往是不成比侧的。
我不以为意地盛装了两人份。
「喂!汝刚才盛汤的时候,整个锅子都黏糊糊的耶!」
「浓稠系的汤头可是很受欢迎的喔。」
「汝骗人!」
我没有说谎,黏稠浓厚的大骨汤原本就大受好评。不过这类汤头的特色也很强烈就是了。所以说呢,山猪锅应该也差不多吧。
「来,快吃吧。」
哈库帕瞪着我看的眼神像是接受死刑的犯人。为什么啊?
「汝先吃。」
「可以吗?我是想让对我有养育之恩的哈库帕先吃啦。」
「——没关系。咱很高兴汝有这份心意,不过这是汝第一次打到的猎物。既然如此,汝自然有权率先享用。」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在哈库帕的注视下吃肉喝汤。
「好吃。」
「真的吗!?」
「当然。」
山猪肉融合了蜂蜜的甘甜跟香草的芬芳,带出难以形容的香醇滋味。没有替山猪放血也是正确的选择,不仅多出一股野味,也令火锅风味大增。猪脑溶进汤里的美味也相当独特。
整体来说,这是一道令人心满意足,能够发自内心称赞好吃的火锅。
哈库帕窥视着我脸上满足的表情,同时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向山猪锅——
「咕呕。」
「哈库帕,你怎么发出了像青蛙一样的叫声呢?」
「笨蛋!刚才那是咱拚命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的声音啊——呕、咕呕呕。」
「居然会因为食物太美味而吐出来,吸血鬼这种生物也是挺不方便的嘛。」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啊!」
——「汝的味觉白痴是犯罪等级了」、「别再碰料理」,在那之后,怒气冲天的哈库帕像这样狠狠将我臭骂了一顿。
毕竟吃到了美味至极的山猪锅,她一定是想掩饰自己的难为情吧。绝对是这样没错。
把人生奉献给拉面的我,不可能是个味觉白痴的。
※
继前世以来难得饱尝一顿美味的山猪锅后。
当天晚上,在例行的针灸也结束,接着就只剩下上床睡觉的时候,有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我的房门。
「——汝还醒着吗?」
待在这栋宅邱里的人类,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一个人而已。不过正确来说是吸血鬼就是了。
「哈库帕,怎么了?」
「咱有话想对汝说,方便吗?」
「等一下喔。」
我把钢针藏到床下,再请哈库帕进房间。
哈库帕身上穿着平常的睡衣。睡衣上点缀着猫图案的点状花样,头上戴了顶睡帽。虽然不像是一百二十岁的人应有的就寝装扮,但这也是哈库帕的风格。
「咱认为应该授与汝名字。」
「名字?」
「既然都要出发前往王都了,汝也需要有个名字。」
我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名字。因为一直以来都跟哈库帕两人独处,我也感受不到名字的必要性。不过要是离开这座宅邸的话,那确实是需要有个名字吧。
「咱一族里有个代代相传的命名习惯——虽然汝并非吸血鬼,却无疑是咱重要的家人。所以可以的话,咱希望沿用一族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