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产『才古鎗』,但自己应该还不至于完全不是双亲的对手才对。
『螳螂』反覆品味著一路累积下来的战果,藉此鼓舞自己,然后摆出架式。
身体重新鼓足了劲。
就战力来看,自己是处于压倒性的劣势。
『雹』与她的装备『才古鎗』,两者目前的能力仍旧是未知数。『蝇王』毫发无伤地守在一旁。『虫兵』数量也很多,『萤』又受到压制动弹不得。
能够战斗的只有惶惶不安,连脚都站不稳的『螳螂』一个人而已。
虽然眼前的情况毫无希望可言——但要是她现在放弃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不过在这同时,『螳螂』那不够成熟的精神面也束缚了她的动作。没有人希望她进行这场战斗。长久以来,遵照上司的命令战斗就是『螳螂』的一切。
如果是之前的话,『螳螂』绝不可能反抗身为上司的『蝇王』擅自出手。这种行为一定是不正确的,而且有违自己的生存意义。自己应该要乖乖地听从大人物所说的话。
过去的自己提出忠告,束缚了『螳螂』的灵魂。
『螳螂』讨厌这样。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好想抱著头逃走。至少先把『萤』从『虫兵』们手中抢回来,然后脱离这里到某个地方静下心来思考——
『螳螂』就这样不乾不脆地注视著『萤』,不过大概是看穿了『螳螂』心中的想法吧,『蝇王』封锁了所有可能的逃脱路径。
「哎呀,你可别打歪脑筋喔。」
『蝇王』叮咛著说:
「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是没有个性的无名小卒,但『虫兵』们好歹也是我花费四百年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尽管比不上『雹』,却也不是好对付的喔。」
『蝇王』叼著菸管,悠悠哉哉地吐出烟雾。
「我想啊,与其让不认识的『虫兵』们引渡你上西天,不如由父母亲自行下手——你可别浪费我的这番苦心喔。」
彷佛对现况乐在其中一般,『蝇王』露出扭曲的笑容。
「你好像误会了,其实我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呢。『螳螂』,你是名优秀的战士,所以我想将你纳入旗下。不过起码也会让你父母亲自己动手啦。」
『大奥』女王叹了口气,宛如一名在看著不受教学生的教师。
「我很温柔吧?温柔到你都要哭了吧?这些『虫兵』们会用皮带遮住脸,也是出自于我的体贴喔。」
『蝇王』以挑衅般的语气说出没必要说的话。
「以尸体为素材的『虫兵』就不用说了,就连能够长久保存的活体『虫兵』也会逐渐腐败。让女孩子露出腐朽溃烂的脸也太可怜了吧?事情就是这样,我很温柔吧?」
瞥了站在旁边的『雹』一眼后,『蝇王』邋遢地盘腿而坐。
「就这层意义上,『雹』也是特别的。当她还在『大奥』时——这家伙看穿了我的恶意,只身一人揭竿而起向我挑战。因为这家伙的关系,害我的计画严重延宕。所以我才会让这家伙把脸露出来以示惩罚。」
只是把过去的劲敌当成棋子还不满足,甚至还要彻底羞辱一番吗?
「反过来说,这也是为了以儆效尤——只要违抗我就会变成这样。『螳螂』啊,要是不当个好孩子的话,我也会让你变得跟母亲一样喔。跟我作对就是会遭遇残酷的下场,好比分隔两地的亲子像这样被迫互相厮杀。」
『大奥』女王挺直背脊,把菸管朝向这边迫使『螳螂』屈从。
「如果不想变成这样的话,那就乖乖地——当个好孩子好吗?『螳螂』。」
「你。」
『螳螂』有种肩膀丧失力气的感觉。
她茫然地注视著『蝇王』,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这绝不是因为她被剥夺了战意——反倒相反。
经历过于残酷的事情时,人类会感到麻痹。就像持续受虐的孩童再也不会有反应一样,『螳螂』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呆呆地伫立不动。
母亲过去一定是坚贞不屈地反抗了有如恶意化身的『蝇王』。
可是却败下阵来沦为宿敌的棋子,甚至还惨遭羞辱。
『螳螂』不能容许这个事实。虽然什么都不明白,但惟独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她的胸口深处熊熊燃起了尊贵的情感。
在平静得不可思议的情绪中,『螳螂』用力地咬紧牙关。
「虽然『螳螂』——还不是很清楚,但总觉得不能饶恕你。」
「呜,呼呼?『螳螂』懂这么困难的字眼啊?你有正确理解过这句话吗?」
『蝇王』轻蔑地低头看著这边。
「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以你的立场能够判断要不要饶恕吗?啊啊?你这小鬼就跟人偶没什么两样,没有别人的命令连根指头都不敢动。你只要听从像我这种上位者的命令,以处刑人的身分制裁罪人就够了!」
「才不是以处刑人的身分呢。」
虽然『螳螂』无法解释清楚,却还是坦率地说出自己想到的事情。
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受任何人的命令,仅凭著一股冲动大叫出来。
「你曾经跟母亲大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