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这是『时空炸弹』所造成的副作用。无论是人们的肉体、土地的景观、还是政治体制等等,一切都跟爆炸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使用在关原之战的禁忌武器『时空炸弹』,它的效果正如其名,会使时空破裂,让原本应该发生的历史和未来偏离正轨。以外国的说法,好像就叫平行世界的样子?然后我们便是活在这理应不该存在的未来里。」
『百』是在漂流到异国时习得这一类知识的吗?
她说这些话时十分流畅,真的像是姊姊在指导妹妹的课业一般。
「打个比方好了。好比说我们眼前有一个岔路,风景会因为你选择左边或右边而不同。可是『时空炸弹』会破坏原本正确的道路,强制我们选择错误的那一条路。」
她的这番言论不能光用妄想两字作结。
实际上战国时代以前和现代的世界,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假如樱目前生活的现代,是被迫选择的错误道路——
不过,就算事实真是如此,那又如何?
纵使踏上了错误的道路,纵使浑身是血,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是吗?
「我呢,用这只『夜鹰』的眼球——隐约窥见了被封锁住的正确道路的面貌呢。说来令人吃惊,本来在关原之战胜利的竟然是德川军。要是『时空炸弹』没有引爆的话,丰臣军根本不会胜利,当然也不会诞生出丰臣幕府这种可笑的玩意儿。」
「德川——」
樱以前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骏府的大名——松平、德川?我们的祖先?」
「德川军在关原之战战败后受到严厉的处置,我听说德川一族被抓去处刑,离散各地。虽然或许并非直系子孙,但德川是我们祖先的可能性并不是零吧?」『百』仿佛很愉快似地张开双臂。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这么一来,你明白可恨的丰臣幕府要焚毁我们故乡的理由了吧?本来是『夜鹰』之瞳所有者的『丝妃』,看到了原本的历史——才会想将我们这些堪称仇敌的德川末裔视为危险份子,把我们给除掉吧。」
『百』将张开的双臂交叠在一起,抱紧自己的身体。
「丰臣不只烧掉了我们的人民和领土,还从我们手中夺走了未来。无论是荣誉、胜利还是政权,丰臣强夺所有我们本应拥有的一切,以这个国家的支配者之姿傲睨一世。」
「所以你想夺回一切吗?你想支配这个国家?」
虽然口头上这么询问,但樱认为答案是否定的。
直觉告诉她『百』的动机是比较偏向个人性质的。
「不。」
『百』果然很干脆地摇头否定了。
「那只是附带的目的而已——关键只在于异能力者是『时空炸弹』的副产品这一点上。按照原本正确的历史,根本没有异能力者的存在,武器充其量也只有刀剑与火枪。可是在这错误的历史中,异能力受到极大的重视,被当作宝物、贡品、价值不斐的东西集中送到了『大奥』。」
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百』带着欣喜的口吻说道。
「正确的历史中也有『大奥』。可是那是为了维持血统纯正和繁衍后代,在异国也可见的爱情园地。雀屏中选的公主们被看中的是她们的家世、教养以及美貌,绝非异能力的强弱。」
『百』感动不已地抱着自己发出快感的颤抖。
「感觉很棒不是吗!如果是这样的历史,如果历史没有走偏的话——我就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失败品了!我只是不会使用异能力而已!只是运气不好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而已!如果是原本的历史,就算是这副德性的我,一定也能得到母亲的爱……!才不会变成被抛弃的孩子!」
「就为了」
就为了这种事——樱无法一笑置之地说出这句话。
因为樱自己也是为了与秀影相逢结合,才会拼了命地奋战至今。
人情,友爱,执着——这些情感非常容易促使人赌上性命奋斗。
『百』一心想获得母爱而背叛『黑船』,处心积虑掀起前所未有的灾难——她跟樱十分相像。
既有共鸣,也有同类之间的厌恶感。
不过,樱还有其他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的目的我明白了。可是为什么要让『黑曜石』失去控制,这跟你的目的有何关系?你或许能得到关爱的平行世界——确实有可能存在,也许那边的历史才是正确的。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只能咬牙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或许是错误的世界活下去不是吗?」
「没有那回事。你错了,樱。」
『百』孩子气地摇了摇手指。
「只要运用『夜鹰』的眼睛,好好矫正扭曲的历史——历史就会回到正轨,变回我或许能得到关爱的历史。为了扭曲历史,『时空炸弹』是不可或缺的。我都已经说明了这么多,你应该可以理解了吧?」
『百』的眼睛为之一亮,就像发现了美丽贝壳的小孩子一样。
「『时空炸弹』本来就是自异国飘洋过海而来的武器——这件事连教科书都有写。至于丰臣军在关原之战是如何弄到这个武器的,就不得而知了。会不会是太阁秀吉在侵略大陆之际,带回国内的战利品呢?」
反正那一点都不重要,『百』说完嫣然一笑。
「不知该说幸或是不幸,我在异国生活长大——然后出人头地,爬到可以接触到重要机密的地位。关于四百年前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