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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狼』好像无法理解。
她甚至没有插嘴表示质疑。
她只是用力眨着眼,聆听『丝妃』这异样的告白——一次交织着忏悔的独白。
「深爱……她?」
为了怕听错,『银狼』重复一遍。难道对方不憎恨『金狮子』?她夺走了母亲的一切,加以践踏、嘲笑——『丝妃』的作为哪里有爱的成分了?
『丝妃』似乎很害羞地低下头,自嘲即将要说出这么愚蠹的内容。
「过去,当我还是少女的时候——『金狮子』是我憧憬的一位姊姊。她几度在我被欺负的时候出手搭救,以前很纯情的我便爱上了她。」
『丝妃』浮现遥望远方的眼神,述说着过往。
「然而,污秽的我却不敢接近『金狮子』,这股情意只能焦急地隐藏在心底——我只能单纯地凝望着她,躲在柱子的后方,我就像是在仰望太阳一样,默默抱持着恋情。」
这位外表依然像个少女的『丝妃』。
她的生理时钟,从还是少女的时代起就毫无进展。
「不过呢,就因为这么一直注视着她——我才发现自己毫无希望。『金狮子』的内心,不论何时都有另一位心上人。那并不是我……我察觉到这点,也引发了对她的憎恨。同时我更理解到一件事——憎恨是比爱更强烈的情感。炽热燃烧的爱,很容易就会反转为憎恨,那种情感直到死时都不会消灭。」
这如梦似幻的少女恋爱故事中,开始孕育出恶意。
「既然无法被她所爱,那不如被她憎恨。」
『丝妃』为此无所不用其极。
凡是『金狮子』所爱的对象——包括恋人、家族、朋友,她都以恨意抢夺过来,希望那些人以后只专注于自己。至于参与『金狮子』生育的过程时,『丝妃』所准备的那个以肉丝线编织成的人偶材料,则是来自『丝妃』个人的肉体。
『金狮子』曾怀疑在同时期消失的同僚们——也就是过去曾欺负『丝妃』的那些学生才是材料来源,不过她搞错了。那些家伙们的身体,连一点碎片都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更不可能化为『金狮子』小孩的一部分……
那些家伙被撕裂后,化作绞肉,不知几时已被『丝妃』扔入池塘里,变成了鲤鱼的饵食。『银狼』对『金狮子』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其他孩子这点好像感到很愕然——不过『丝妃』完全不理她,继续缅怀光荣的往事。
用带着愉悦的心情。
「也就是说,那时生下的孩子是用『金狮子』的卵子与我的血肉结合而成的,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我们的孩子——尽管还加了些多余的东西啦,不过那也是要完成生命所不可缺少的。」
老实说,『丝妃』还想排除吉刳的基因,不过她并不想害精密的体外授精技术因此出现破绽。
「那个孩子……秀影是我跟『金狮子』的爱情结晶——」
『丝妃』陶醉地说,『银狼』却露出悲哀的模样。
「根本 没有 爱……」
「你闭嘴。」
『丝妃』瞪大眼,从陶醉中清醒后再度践踏起『银狼』的脸部。她不厌其烦地直到踩出『银狼』的眼泪为止。甚至还踹『银狼』的喉部害她剧烈咳嗽,使其无法再发出声音。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跟『金狮子』都是女的——假使不被她所爱,我又能有其他做法吗!难道要我吸着手指,眼睁睁目睹心爱的对象变成他人的所有物吗!」
『丝妃』气急败坏地说着,亏还有人说将内心的秘密开诚布公会带来快乐呢。
她反而很不甘愿的样子。
「当然,那是只属于我的秘密——眼见她天真无邪露出喜色,把我称为最要好的朋友,还深深爱着我的血肉……光是看到那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 汝 爱母亲大人 的话……」
『银狼』又开口说话了,真是毅力十足。
就连她的心灵也很顽强。
「汝 为何要 与将军 结合……」
「废话,不就是因为那家伙也被『金狮子』所爱吗?我要让『金狮子』明白,那家伙只是个会喜孜孜劈腿其他女性的混帐家伙,啊哈哈!『金狮子』为了专心养育小孩,把排名第一的地位交给了深受信赖的我,我则立刻加以滥用——」
最初的一步就是拉拢吉刳。
他的意志薄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物。只要用丝线操纵脑神经,并每晚色诱,很快地吉刳就屈服了。接着『丝妃』慢慢改造吉刳的脑袋,让他完全忘却『金狮子』的事。
最后『丝妃』的阴谋成功了,吉刳完全落入她的掌控。
「吉刳抱着我跟我接吻,还说要切断跟『金狮子』的往来——那个时候『金狮子』的表情真是有意思!『金狮子』好可怜啊!竟然被这种愚昧的男人欺骗、伤害,最后不就只能由我来抚慰她了吗!」
在那之后,『丝妃』又以各种手段斩除『金狮子』所拥有的一切。
例如将她商讨内心烦恼的友人吊起扔入池塘中,把她故乡的家族贯串起来焚烧,逼迫同伴背弃她,就连曾是她恋人的吉刳也把『金狮子』当作「死缠不休的神经病女人」——原本心高气傲的『金狮子』,至此心灵终于逐渐崩坏了。
『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