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惨叫。她的身躯喷出了鲜血,那袭死者般的装扮也染成了鲜红色。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水蛇』想帮助『独角』,只不过自己也同样被丝线紧紧绑着而无法动弹。她内心无比悔恨,但却连头都抬不起来。『丝妃』光是动动指尖,就能让『独角』痛不欲生。
「哟嘻嘻,尽管想帮忙却动弹不得,对你这种伪善者来说,最让你痛苦的莫过于这种处境了吧——你就在一旁欣赏那家伙痛苦到断气为止吧。」
『丝妃』好像很愉悦。
「为什么故事总是要诉说邪不胜正的内容呢?那是因为在现实中,正义是不可能战胜邪恶的。邪恶才是强者,正义、温柔、爱情什么的,都给我趴在地上讨饶吧——由于软弱才需要同伴,由于脆弱才需要他人支持,你们这些……没错,你们这些家伙,真的以为能拿我怎么样吗?」
『丝妃』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地笑起来,她尽情地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拍打膝盖,抱着肚子,嘴巴张大到占去脸的一半面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恐怖了。
『水蛇』真的打从心底畏惧『丝妃』的狂笑声……
「我的丝线能缠在各种地方,举例来说——像这样。」
狂笑的余韵还残留在『丝妃』的嘴边,她动动小指。顿时,噗滋的声响传入了『水蛇』的耳里,自己的发饰应声碎裂了,平常总是绑成麻花辫的秀发散了开来。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到底是连接着什么东西呢?」
『丝妃』左手上握着大量丝线。那束难以计数的丝线,聚起来足足像粗麻绳那般粗壮——一直延伸到幽暗的深处,看不清其去向。
「人类的脑神经只要被拔掉一条就会死了。心脏周围的血管只要断掉一根同样会死。这些丝线,正是连着那一类的玩意儿——使某人性命通往地狱的蜘蛛丝。」
难不成……
『水蛇』总算搞懂了,『丝妃』是为了明示这件事才把自己找过来。那是一种——『水蛇』不能无视的胁迫。
「当然啦,这些线是连在你故乡那些家人的身上。」
讨厌单纯被榨取体液的人生,『水蛇』因此我行我素地逃离了故乡。
她把自己拒绝的工作,转交到家人身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逃避责任。明明是如此,大家却笑着欢送她。为了帮来到这里毫无成就、长年在低位徘徊的『水蛇』打气,家人还每年寄信给她。
大家,大家……
「你认为我在骗你吗?因为你的故乡离大阪城太远了,所以丝线不可能连接过去?要不要试试看?你可以选择让谁先死呐?」
来到『大奥』以后,这里过于严苛的生活让『水蛇』几度强忍住眼泪。
好几次差点送了命,或是遭受屈辱的对待——然而,每次她都撑了下来。只要自己能获胜,利益便能回馈给故乡。给那些贫困、辛苦工作、不断输出体液,但依然努力活下去的家人们一点好处……
将那些家人的性命放在天秤上衡量,『水蛇』也只能认输了。
脸颊上有温热的东西滑落。
那东西她无法操纵,是从灵魂所流出的泪水。
「你真是个好孩子,『水蛇』。」
『丝妃』微笑道,似乎很怜爱地打量着表情一片空虚的『水蛇』。
「『百手姬』已经失去故乡跟家人了,虽说还有秀影这个恋人——但他是重要的将军继承者,我没办法随便出手。『银狼』又有『金狮子』在保护,况且她本来就是没爹没娘被捡来的,根本没有可当人质的对象。既然如此,就只剩你了,『水蛇』——你是『银狼长屋』的弱点。」
没错。
所以,自己才——
「实验好像也成功了嘛,正式上场时也拜托你啰?对啦,就趁下次的将军御前比试好了,让『百手姬』的双手双脚都脱落,在大众面前惨遭屠杀。」
樱一直很期盼与秀影的出游。
然而将她的兴致完全搞砸的,正是『水蛇』——在『丝妃』的吩咐下,她在樱的义肢中动了手脚。想必樱就连作梦也没料到,义肢故障的原因就出在原先帮她制造义肢的人身上。
此外,只要少了义肢,樱就是个失去双手双脚的普通女子。
不论被谁攻击都无法抵抗。她死定了——
「把『百手姬』七零八落的尸体扔在『银狼』面前好了。这么一来,内心大为动摇的『银狼』就会被我轻易干掉。接着,再把『银狼』的尸体扔到母亲『金狮子』面前,对啦,不如拿去犒赏那些嗜好特殊的出资者如何?」
如此愉悦地述说着杀人计划的『丝妃』,真教人无法理解。
「届时,那家伙——『金狮子』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丝妃』又微微笑道:
「放心吧,『水蛇』。事成之后,你可以留下一条小命。不过假使你违抗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