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胸膛,身体剧烈地弹跳,最后向前倒卧在地上。她双目完全翻白,流出了血泪。
『水蛇』无法动弹。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这究竟是什么症状——她发生了什么事?同时,她感受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在这个房内,只要没有那家伙的许可任意行动,就一定会死,『水蛇』如此确信着。
「放心吧,『独角』很命大的,不会死不会死……哟嘻嘻。」
对方突然出声。
『水蛇』惊讶地抬起头,好不容易习惯黑暗的双眼,辨认出在房间最里侧有个悠然而坐的少女身影。
在萤火虫的绿光照明下,那位身着漆黑服装的少女只有裸露的肌肤较显眼,感觉就像个亡灵。绑绳的手套与鞋子,蜘蛛图案的眼罩。外表乍看是个年幼的女孩,但却让人感受不到可爱的气息。她的眼下有黑眼圈,唇上涂着黑色的口红,就连指甲也涂成黑的。
尽管造型给人的印象极其负面,但她正是『大奥』排名第一的『丝妃』。
「你们药师是研究人体的专家——自己的病或伤势都能轻易治愈。此外还会依据本能,经常自我进行治疗,所以很难死。这种人拷问起来最过瘾了。摆弄你们全身的痛觉神经,搞到你们嚎啕大哭、大小便失禁才屈服的过程,真是愉快极了。最后那个女的,甚至还对自己敬爱的『金狮子』咒骂了一、两百句。」
悠然坐在同样由丝线编成,吊挂在天花板下仿佛摇篮的席位上,这位『大奥』最强的女子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爱是脆弱的,尤其是嘴巴上说说的爱……邪恶才是至高无上的,因为至高而孤独,因孤独而无敌——我乃『丝妃』,擅长操纵丝线,是这个国家的女王。」
报出名号后,她仿佛顺便提起般继续说道:
「欢迎光临『水蛇』,近来可好?招待你尝尝背叛的甜蜜滋味如何?」
「为什么……?」
终于按捺不住的『水蛇』靠向了『独角』,试图为她治疗。然而即便替她诊断,也只觉得机能一切正常,但却整个人都坏掉了,就是这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为何『独角』会遭遇这种事?她究竟犯了什么错——『独角』的能力是削去自己的骨头,以其作为万用的特效药。削减自身奉献他人,几乎可称得上是『大奥』的圣女,被她拯救过的学生不知有多少人。
结果竟遭遇到这般的屈辱与痛苦——
「那家伙是『金狮子』热情的支持者,遵奉生性不喜结党的『金狮子』为首领,并组织了『狮子王国』,也是组织实质上的管理者——我觉得很碍眼,所以让她崩坏了。」
简直就像小孩子对双亲炫耀拔掉昆虫翅膀的残酷行为。
「我的能力很难对『金狮子』发挥功用,不过她周遭的人就不同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刻意锁定这点。把『独角』咒骂『金狮子』的话录下来送给她听,那家伙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呐,哟嘻嘻嘻嘻。」
就好像※狮子身中虫的故事,强大的『金狮子』会从内部开始崩溃,『丝妃』正试图弱化她的宿敌。(译注:佛教语,比喻从内部破坏的败类。)
「不过不论如何铲除她身边的人,仰慕她的人还是会一个接一个出现——现在『狮子王国』已变成一大势力,也就是说,我的玩具永远也玩不完。哟嘻嘻,只要『金狮子』还活着,我就不会感到无聊了……」
『水蛇』感到毛骨悚然。
这家伙是完全没有其他词汇可形容的纯粹邪恶。
相较之下,『信天翁』就可爱多了。她有烦恼、痛苦,对自身的软弱有自觉,为了填补那些缺憾才着手策画阴谋,『信天翁』只是拚命想存活下去而已。然而『丝妃』明明就已经够强了——已经是这个国家最强的女子!却还要玩弄弱者,慢慢剥下别人的皮,边嘲笑边恶整对方。
要跟这种家伙战斗?真能打倒她吗……?
『水蛇』被一股强烈的虚脱感袭击。没指望了,靠『银狼』——她很强没错,但个性太温柔了,她的母亲『金狮子』也一样。就连曾一度跟『银狼』敌对,被视为无关紧要小恶棍的『水蛇』都获得她的原谅了,最后还变成完全信赖的朋友。
这种天真,就等于软弱,就是『银狼』的弱点。
整个人仿佛就是由恶意构成的『丝妃』,不可能不利用这点。
「哟嘻嘻嘻。」
『丝妃』睁大没被眼罩挡住的那只眼睛,咧嘴笑道。
「你来得正好——『水蛇』,我欢迎你。不过,你的头位置有点高哟?」
霎时——
原先为了诊断『独角』而稍稍提高重心的『水蛇』,整个身体突然朝侧面倒下。就好像在演喜剧一样,她的全身不知何时已被丝线侵入了。缠绕的丝线深深陷入『水蛇』肉感十足的躯体肌肤,感觉疼痛不堪。
丝线愈缠愈紧,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哎呀,这样子差不多了。」
『丝妃』做出动着指尖的手势。
「你的能力是操纵体液吧——倘若让你出血后反倒变强就不好玩了。嗯呼呼,我还真胆小呐。如果不事先斩除各式各样的风险,我就会因恐惧而不敢跟人见面。既然如此,还是张好网、设好陷阱,等猎物自投罗网比较舒坦。」
她摊开双手,只有中指倏地折下去。
「我乃『丝妃』,擅长操纵丝线。我要让蜘蛛网遍布这个国家——就像这样。」
『独角』的身体再度跳了起来。仿佛在呼应『丝妃』的手指般,在地板不停上下弹着,模样极为苦闷,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