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无计可施。太凄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被夺走。
秀影张大嘴,几乎要撕裂、无法出声的喉咙颤抖着。
「哎呀,怎么了,嘴巴张这么大。对喔,你肚子饿了吧。」
吉刳温柔地点点头,将樱的手腕仔细切下,塞进秀影的口中。
那冰冷的指尖闪闪发光,是前几天自己为樱挑选的异国风俗订婚戒指,秀影的意识至此终于到达极限而中断了。
☆ ☆ ☆
那曾是一段幸福的生活。
奇妙的是,正如吉刳那天所雷,因为理解了失去的痛苦,那些日子才更显得无可取代。那场恶梦就好像谎言一样,如今又与樱聚首了——尽管无法说出本名,但却能缓缓累积相处的回虑。
当然,秀影还是不敢大意。
这种谨慎心态,搞不好也是托了父亲那骇人教育的福——
实际的问题是,一周后樱就要与『女王蜂』对战。
客观的评论认为,『百手姬』=樱能胜利并活下来的机率非常低。虽说秀影还没见过那位对手『女王蜂』故无法断言,不过光是得知樱要面临危险,他就想放声尖叫了。
不论如何,都要设法阻止。如果不行,就要让樱获胜。
心里这么想但却毫无办法,只能在旁守候为了求胜而持续训练的樱。起初有点讨厌自己的樱,随着交谈次数增加,双方感情也融洽多了。最近,樱对自己的憎恶感要淡薄许多,偶尔还会嘲讽自己几句。
不如说——
「……」
樱似乎对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视线。
抱持着各种忧虑的因子,距离决战之日的时间分分秒秒在减少。
虽说无法表露本名跟真面目,但只要一起生活,对方还是能隐约察觉出自己是谁吧——樱以试探的眼光望向自己的同时,态度好像也逐渐软化下来。就好比她已经接纳自己,甚至怀有好感似地。
然而,秀影却感到非常复杂。
她亲切对待的人,是身为出资者的『鸦』,还是暗藏深处的秀影呢?有时他会自己嫉妒自己,或是对这种尚未表明真实身份前不想离开,希望能多跟樱相处一秒也好的想法感到厌恶,简直是没完没了。
到了夜里,樱有时会装作睡迷糊了呼唤着「秀影大人」,秀影却反过来假装睡着。真是教人头痛的处境……
从周遭的目光来看,恐怕会对两人的关系感到很焦急吧。
他们彼此明明深爱着对方,两人之间却像是隔了玻璃墙般——正中央有道看不见的障碍,无法伸手碰触对方,无法分享温暖,也无法自由相爱,存在着各种阻隔……
双方确实一步步在接近,只不过,想更进一步——就再也没能踏出去了。
于是『鸦』=秀影,陪伴着没去上课、一个劲儿地努力的樱。『银狼』只是教导樱修行的方向后就出去闲晃了,『水蛇』则每晚过来帮樱诊断身体。教人意外的是,『蜜蜂』倒是频繁出入这里。
曾把她绑起来的樱,其实对她并没有什么敌意,一直囚禁她反而会成为『WBS』的藉口,因此便释放——或者说命令她如果想帮忙的话,就当间谍把『WBS』的情报带过来。
『蜜蜂』则听话得救人吃惊,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拼命地完成了任务。她具备用手触碰他人便能治愈对方的能力,见识到如此戏剧化的效果,就连『水蛇』都卷起舌头大感震惊,还说「这么一来,我就没戏可唱了呀?」
「不过啊,你的能力只有治疗吗?那个人战岂不是输定了?」
「那个,『蜜蜂』可以让能力反转,破坏对手的身体组织。」
「还真是意外惊悚的能力啊……」
就像这样,大概是同样身为药师很有共同话题,秀影也见过她跟『水蛇』两人对话的场面。
当然,立场上『蜜蜂』还是敌人——跟她建立关系一事令『银狼』绷着一张脸,还不停埋怨着『蜜蜂』是甜蜜的陷阱,让人笑不出来之类的话。
至于樱,尽管遭遇过那么悲惨的事——但基本上还是信任他人的女孩。她并没有积极驱除『蜜蜂』,而是放着不管她。就身份可疑这点来说,情况类似的秀影也没资格批评他人就是了。
「有个跟我一起从故乡来的女孩……」
大概是累了吧,『蜜蜂』抱膝睡在『银狼长屋』的角落。『水蛇』一边轻轻帮她盖上毛毯,一边说道。
那天,樱依旧相信『银狼』所说的「妙计 在此」这番话,依照她的命令训练到累垮了为止。她用颤抖的手掌拨了拨头发,让手拿吹风机的『水蛇』任意摆布。
隔着玻璃墙,传来淡淡的花香——
「附带一提,从全国各地派遗来的公主,只允许带一名照顾生活起居的同伴。你想想看,本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公主,自己什么也不会做,当然需要一个会处理生活杂务的随从。」
『水蛇』为还不太熟悉『大奥』的秀影说明。
「那个同伴也能参加对战,登上『大奥』的排名。也就是说,同伴的实力愈强愈好,不过跟被时空炸弹影响所造成的超能力血统——也就是直系的公主比起来,大部分情况同伴都比较弱。」
『水蛇』好像很寂寞似地。
「我的同伴也死了。她是个年纪比我小,有点狂妄,但却很可爱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