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晚归,我以为爸妈也接受了补习就是这样。没想到是亚里亚小姐在背后为我联络家人。
到头来,我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却在不知不觉间受到周围大人们的帮助。
小孩子光是去做看得见、可触及范围内的事情就够忙了,难以发现周遭给予的支援。
「亚里亚小姐,今天我第一次听说的事情太多了。」
「提供支援是大人的使命吧。我只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好意思,总是依靠你。」
我深深感谢她的相助。
「唉。我最后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呢?」
「如果说,你真的和小夜分手了,你会怎么做?」
「……这个嘛,我决定不去思考。」
「很有自信啊。」
「不是的。而是光是去想像那种最糟糕的结局,就会很难受。」
一边意识到恋情的结束一边谈恋爱既孤独又悲伤。
会觉得整个过程走向终结的仪式,变得无法享受任何乐趣。
「──如果失败了,我来接受阿希吧。」
「亚里亚小姐吗?」
「考学校时也会准备保险志愿对吧?」
「对我来说,你是特别的人。所以,我无法像那样看待恩人。」
「你不接受年纪比你大的?」
「与那个无关。亚里亚小姐很有魅力。如果各种事情的顺序变得完全不同,我会爱上的人是你。」
「这样、呀。」亚里亚小姐露出一丝动摇。
「但是,那是因为我和你有为考上永圣一起努力的过程。如果彼此都是空白状态,在不同的时机相遇──我认为你不会喜欢上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你的?」
亚里亚小姐转而露出神清气爽的表情。
「决定性的关键,是你在文化祭送我去学校的时候。」
「那时候你虚弱无力,我还以为只是亲一下可以蒙混过去的。」
「就算是现场表演前的激励,亲吻妹妹男朋友的脸颊实在……」
「所以你突然不再联络我了吗?」
「既然意识到了,这也无可奈何。」
一旦自觉到那种可能性,我至今与亚里亚小姐的互动突然开始具有不同的意义。在七月重逢,我本来以为那种亲近的距离感属于从前的学生与讲师。因为有坂亚里亚不可能喜欢上我这种人。
正因为认为我在她的恋爱对象之外,我才能跟亚里亚小姐正常交谈。
一去掉那种先入为主的想法,以男女的互动来说,其中有太多恋爱意味的苗头了。
我觉得装作巧合实则有预谋的接触其实相当多。
如果看似开玩笑的那些话其实是认真的,那么我是多么忘恩负义啊。
「这意思是说我也有机会?」
「至少在除夕看到你剪头发后的模样,我擅自产生了罪恶感。」
「听了有一点点高兴呢。」
她害羞的表情正属于恋爱中的少女。
「我本来就喜欢亚里亚小姐。因此才会向你撒娇,忍不住依靠你。我觉得只要找这个聪明又美丽的大姊姊商量,就能解决问题。我根本没想过这会造成你的负担……」
这是我没有隐瞒的诚实真心话。
只是,未必所有的喜欢之情都会发展成恋爱。
「你热衷又专情在跟另一个女孩的恋爱上,没发现也无可厚非。」
「为什么挑这个时机呢?」
「因为我是时候想下定决心了。」
亚里亚小姐坚定地告诉我。
「光是打勾勾好像不够呢。」
「想要像那样随意地互相接触,就是念念不忘的证据。」
「我也差不多。」
现在我明白夜华的非爱情喜剧三原则的意义。
那是为了我与夜华,也是为了其他人而设下的。
为了不让人产生多余的期待,不让某个人淡淡的恋慕之心进一步成长而受到伤害。
「如果所有恋情都能得到回报就好了,恋爱真残酷。」
「抱歉。」
「没关系。我至今也在找借口想要见你。」
「亚里亚小姐对男性的口味也变了呢。」
「阿希是个好男人喔。喜欢上你是我个人的情况,太晚产生自觉也是我的责任,没鼓起勇气是我的自保。这是我绕了一圈远路的初恋。」
我感到胸口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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