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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欢喜又难为情,又是满心怜爱。
我对于有了妹妹,成为哥哥这件事感到奇妙的自豪。
「等到小夜长大时,爸爸凭借累积的成果与在美国时代建立的人脉独立出来。公司愈来愈忙碌,妈妈也正式地回到工作上。」
「在那个阶段,对于亚里亚小姐和夜华来说没有问题吗?」
「因为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不需费心照顾的小孩,家里也雇用了家事阿姨。而且我们发现,妈妈其实想做更多工作。」
「夜华也说过同样的话呢。」
年幼就很聪明的姊妹,察觉了母亲想做的事。
「于是工作更进一步上了轨道,由于待在美国会比在日本更方便工作,就形成了有坂家如今的生活型态。」
「感觉是能登上报纸和经济杂志的耀眼经历啊。」
……………………嗯,我知道的。
这种事情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吧。
我的情人是非常富裕家庭的孩子。
只要看看夜华居住的高楼层公寓就一目了然。
可是,一听到具体的情况,老实说我吓到了。
「这次换成阿希表情消沉了。你还好吗?」
「听到刚才那番话,自然会这样吧。」
「我就是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才不想讲。」
「我和夜华都被迫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不管怎样都会在意啊。」
「我说阿希──你逞强过头不会难受吗?」
亚里亚小姐看透了我。
「人家也这么觉得!」
映代替我早一步反应。
别抓准时机发动追击啊,我恨恨地看着身旁的妹妹。
我叹了一口气,转向亚里亚小姐。
「……你答应过我,不会暴露别人隐藏的心声吧。」
我自己也明白。
追求理想绝非轻松的生活方式。
「刚才那么说只是关心而已。因为阿希你并没有隐藏啊。你抱着可能会与情人远距离恋爱的不安、对于未来前途不明确的焦虑,还有听到我家双亲的故事后吓得厉害。」
跟这个人交谈,我没办法再倔强下去。
一切都快被她得知,自己脆弱的部分快暴露出来,感觉好可怕。
而且,这是心境的问题。
即使有人代为解决了外部因素,如果当事人的想法与感受方式没有改变,那就没有意义。
现在的我,被我与有坂家之间的差距所压倒。
像这样的我想帮上夜华的忙,是不是很自大?
我又擅自畏缩起来,胆怯蠢蠢欲动。
「请别把青春期的心剥开啊。我会很想死。」
当她面对面地指出来,我无法找借口推托。
「意思就是我说中了吧。」
「对啦,不好吗!」
「知道自己的观察力没有失准,我放心了。」
跟她的语气相反,亚里亚小姐的表情并不怎么愉快。
按照至今的情况,她具有解读对方的心声,在不知不觉中加以控制对方的巧妙能力。
不过,那种被亚里亚小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没有以前来得强烈。
是她手下留情?还是单纯状况不好呢?
亚里亚小姐喝了一口咖啡,对青涩的毛头小子给出建议。
「对我家双亲太过紧张防备没有意义可言。以类型来说,你跟我爸爸反倒很相似。」
亚里亚小姐突然说出无厘头的意见。
「我们到底哪里有相似的要素了?」
以讽刺来说,玩笑开得太刺耳。
以安慰来说,偏离重点。
不管是哪一种,我听了都不会安心。
「……阿希。」
亚里亚小姐像告诫般继续说道。
「爸爸的经历是他走过的时间的结果。如果只比较实际成果,十几岁的男孩不可能是对手吧。然而,为什么你试图拿现状跟他竞争?」
「唔!」
听她一说,我察觉自己的偏执。
「爸爸在工作中所做的事,跟阿希你至今为周遭的人所做的事基本上并无不同。首先听对方说话。体察对方的心情,代替对方用语言描述出来。打开封闭的心灵。调整条件、整理复杂的状况,若人手不足则出力相助。用拥有的知识来建立程序。自身也作为团队的一员,代为处理别人不做的事情,整合整体。」
「班长和顾问可是有天壤之别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