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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聚集在北高加索的兵力,经由空路或海路攻过来吗?这样可以运送的兵力相当有限喔。」
对于米赫洛夫的回答,娜塔莉亚点头赞同。
「是的,但也不能无视吧。」
「确实如此。要是我,就会派小规模的特种部队,从加鲁那斯坦军的后方——」
米赫洛夫突然闭嘴,再次低头看起地图。
(——要是我的话?)
看到米赫洛夫陷入沉思,娜塔莉亚随即狐疑地问道:
「怎么了吗,社长?」
「没事,只是想到一件事。」
4
加鲁那斯坦共和国宫殿就跟美国的白宫一样,是总统执行勤务的政府中枢,同时也是总统与其家人居住的生活场所。
当天晚上,与阿塔耶夫总统共用晚餐的,是奥鲁康与苏拉娅两人。
端上桌的料理,是炖煮蔬菜的沙拉、包心菜与蘑菇的高汤,还有腌鲜鱼这种俄罗斯料理的套餐。尽管量不多,不过也有伏特加。加鲁那斯坦虽是伊斯兰教国,但对饮酒几乎没有限制。
(……吃不出味道。)
怀著几乎像是在吃沙的心情,苏拉娅将香草烤羊排送进嘴中。
尽管是几乎没有对语的无声晚餐,不过阿塔耶夫家的餐桌打从以前就是这种感觉。会觉得这股寂静很沉重,是因为苏拉娅自己怀有背叛的自觉吧。
她慢慢喝著餐后送上的果酱红茶。
「老妈,可以跟你讲点事情吗?」
奥鲁康以半躺在沙发上的散漫德行说道。
「什么事呀?」
「没什么,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接著说出的话语,让苏拉娅瞪圆了眼。
「能就这样算了吗?」
「是在说什么呀?」
「还用说吗,就是以俄罗斯为对手玩的胆小鬼博弈啊。」
装出轻薄的语气,奥鲁康开始说起道理。
「说到底,我国资源的最大买家——或是说唯一的交易对象就是俄罗斯。倘若把天然气管线关闭,对方或许会很困扰,但我们可是会破产喔。」
身为总统的母亲不发一语,默默暍著红茶。
「不过,要是做得不够彻底,想必俄罗斯也不会放下举起来的拳头吧。既然如此,就乾脆把事情全都推说是总统愚昧无知的浪荡子所擅自犯下的暴行吧。」
「奥鲁康——」
苏拉娅止住呼吸。
因为她知道,这是奥鲁康所能打出的唯一一张牌。
「老妈,你觉得如何?如果这样就能阻止战争,我会很乐意负起这个责任的。」
在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默当中,总统在擦拭完嘴角后,朝苏拉娅瞪了一眼。
「苏拉娅,该不会是你灌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佯装冷静的声音严重龟裂,从裂缝中露出黏稠的情绪。
「————!不……不是的!我……那个——」
「也是呢。我知道喔,嗯。帕鲁米修将军才不会做这种兜圈子的事。」
无视慌张失措的苏拉娅,总统叹了口气。
「奥鲁康,这个国家总有一天会是你的。不过不是现在,而旦也要体制有继续维持下去。你要说这种小孩子般的戏言还太早了。」
「…………」
爬起身子来的奥鲁康,重新端坐在沙发上。然后,就这样转头朝整个人僵住的苏拉娅看去。
「喂,苏拉娅,能稍微离开一下吗?我有事想跟老妈单独谈谈。」
「咦?可是……」
「拜托了。」
不知所措的苏拉娅,到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我知道了。」
「谢谢。」
对于两人的互动,总统没有特意插嘴。
苏拉娅离开后,餐厅里就只剩下总统与奥鲁康亲子二人。
「还有什么事吗?」
总统无精打采地问道。奥鲁康缓缓摇起头来。
「已经撑不下去了吧。」
「…………」
母亲没有反问儿子「你指什么」或是「为什么」。毕竟这是就某种意思上,她也很清楚的事情。
「不论是我还是老妈,都不是足以背负起这个国家的人才。只是靠著外公的庇佑,被拱上看似如此的神轿罢了。」
不对,说不定就连外公巴鲁伊斯,阿塔耶夫前总统,也没有真正具备著领导者的才干吧?虽然这种想法,就连奥鲁康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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