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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着朝兰递了过去。
“拿好,很重要的东西吧?”
兰接过画,含着泪,紧紧靠在他的胸口上。
“不怕。已经不用怕了。”
“恩。有你在的话,没什么好怕的——”
朱利奥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
然后托住她的咯吱窝,把她往河里一扔。
“什,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
紧接而下的朱利奥,一脸抱歉,
“对不起,警备军来了……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对吧?”
“吓死人了啦!!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兰发出悲鸣,落入河中。
河很深,河水很冰。兰姑且是靠朱利奥的帮忙浮了起来,但修道服吸了水变得很重。
“兰,脚不要乱打,不要动。只用手慢慢划。”
按他说的做了之后,身体马上就能控制好了。
水流并不急,所以两人慢慢游向岸边。
刚才的贵族和侍从看来是保住了命上了岸。
朱利奥指着他说,
“兰,你看。那就和我说的一样,股间的水渍不显眼了吧?”
“呵呵,才不是水渍的问题!”
兰说着的同时注意到。
(啊,刚才那幅画画得很好的,打湿了的话……)
正惋惜时,朱利奥从怀里掏出了折好的茶色纸片——他把油纸递了过来。
“看,画也好好地哦。”
在兰落下桥之前,他把画叠好用油纸包好了。
兰愣了一下,握住拿着油纸的朱利奥的手,露出会心的笑容。
两人游到岸边上了岸。
湿透了的修道服紧紧贴着兰的身体。
那对大胸吸引眼球,让人很是困扰,所以朱利奥把外套给了她。
“兰,总之,我们先找个借宿的屋子把衣服弄干吧。”
被朱利奥牵着手,兰的脸变得红红的……两人走在因祭典而十分热闹的城市的石板路上。
湿透的两人,在这喧闹的气氛中毫不显眼。
兰兴致勃勃的望着吟游诗人,街头艺人和薄饼摊。
路过的广场上正好上演着人偶剧。
人偶师一边操纵数个人偶一边配音。
“那么,时间来到七年前!伦巴第对特伦托的战争!在这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大会战中,特伦托王,多纳泰罗(Donatello)会怎么办呢……”
穿着华丽服装,又丑又胖的老头人偶逃向了舞台外。
“他居然,舍弃部下一溜烟跑了!自那之后,这蠢货被怎么称呼来着!”
“““失地王!”””
客人们欢呼鼓掌,哈哈大笑。
在这座卡拉拉(Carrara)半岛上,南边是伦巴第王国,北边是特伦托王国。
两国的领土,被半岛正中间的中央山脉一分为二,但是七年前伦巴第王国发动战争,征服了特伦托王国。
自那之后,旧特伦托王国领成了伦巴第的属地,人民在苛税和过度强制劳动的暴政下过的异常艰苦。
兰居住的这座都市,是特伦托的旧都,林城(Lean)。
现在,这里是从伦巴第王国派来的总督所在的属都。城市四面都被高大的城墙包围,是一座城郭都市。(译注:城郭都市既带城墙的城市。)
在上演着人偶剧的广场一角,正进行着特伦托奴隶的拍卖。
缴不了税的人家,以人代税变成奴隶。
这并不鲜见的场景,让兰的心中一阵刺痛。
(我要是有力量的话,就能去救他们了……像最近听到的“二百人”(Due Cento)一样。)(译注:本文中的注音多为意大利语演化而来,due cento在意大利语中即为200)
一个月前——在入冬之前,在旧特伦托王国领北部的城郭都市提塔尼亚(Titania),特伦托人发动了一场暴乱。
就在驻守提塔尼亚的伦巴第军队即将完成镇压之时……在七年前逃走,行踪不明的“失地王”多纳泰罗·特伦托率领的两百名左右的战士前往增援。
他们全都是精英,一转眼就把守军赶走了,然后他们仅以提塔尼亚一地,用“新特伦托王国”之名发出了独立宣言。
伦巴第王国称他们为“叛军”,准备着要在春天派去的镇压部队。
要等到那时,是因为这座半岛——特别是北部,虽然降雪很少但冬天极为寒冷,除了战斗,行军和宿营中士兵都有可能会被冻死。
而且,镇压部队的元帅,第二王子虚弱有病,没法支持他在冬天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