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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站住!」
裘可拉飞也似的溜走了。
「真是的……」
虽然她的表现有所改善,可是食欲方面还是老样子……既然她都牺牲睡眠为我看护,就饶了她吧。
「现在呢……」
我试著站起,感到身体仍然有点重,脚步也不太稳;于是我抓稳扶手,小心翼翼地下楼。
「备用的退烧药……已经没了吧。」
昨天的退烧药是最后一颗。我将存放药品的地方搜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没办法,只好出门买了……」
药局就在附近,走这点路应该没问题。我踏著摇晃的步伐前往玄关。
「唔唔,没力……」
并喃喃地扭开大门。
「……咦?」
「……咦?」
想不到──
「……富良野。」
门外竟出现同学的熟面孔。
「甘、甘草同──为、为什么?」
呃,什么为什么啊……这里是我家,我当然从这里出来啊。
「你怎么了?」
「没、没有,那个……我绝对不是想做坏事!」
富良野突然摆动双手慌了起来。
「是怎么啦?先冷静下来说清──」
说到这里,我的脚突然发软。
「哇!」
失去平衡的我整个人往富良野扑了过去。
「咦?咦?呀啊啊啊啊!」
富良野跟著爆出平时所无法想像的尖锐惨叫。
「抱、抱歉……呃,咦?」
下一刻,我下巴遭受剧烈异常的冲击──意识到此中断。
●
时间退回稍早之前。
雪平富良野独自在甘草奏家门前来回踱步。
(人都冲动得跑来这里了……但还是不敢按铃呢……)
裘可拉在教室说的话,重重激起了富良野的危机意识。
原本有如小狗般爱和主人嬉闹的裘可拉,态度在变装联谊后产生明显的变化。
……她的表情完全是个恋爱中的女人。自己也是如此,所以绝不是错觉。
让这样的裘可拉和奏两个人整天独处,岂不是……各种负面的揣测在富良野脑中打转,使她在暑假第一天就闷闷不乐;过了一晚,她总算按捺不住,一时无法自持就跑来了甘草奏家。
(乾、乾脆就趁这个机会,把暑假前不敢说的话说出来好了……)
七月三十一日那天,邀奏一起去这附近举办的夏季庙会,是她今天的终极目标。
(跟他一起去庙会……应该会很好玩吧。)
一想像自己和奏穿著浴衣并肩而行的画面,富良野就不由自主地微笑。
她很清楚,自己必须先进到奏家里才能达成这个愿望……可是她怎么也拿不出勇气,就这么在奏的家门前游荡了近三十分钟,简直是可疑份子。
……我得赶快下定决心才行。
「吸~呼~」
富良野仔细地深呼吸,在门前站定。
「……还、还是不行啦……」
但她就是怎么也不敢按门铃。
(我为什么会这么没用啊……)
当富良野再度陷入自责而懊丧时──
「……咦?」
「……咦?」
门突然敞开,甘草奏出现了。
●
「唔……嗯?」
我睁开了眼。这里……是客厅?我睡著了,还盖著棉被?为什么?谁帮我盖的?我顿时满肚子的疑问。
呃,我最后记得的是……啊,对了。我想买退烧药,结果在门口遇到富良野──
「对,就是富良野!」
我起身看看周围,发现厨房有点声响。
「富良……野?」
「哎呀,你醒啦?」
富良野语气淡然地转过头来。
「不好意思,我擅自拿你们家的围裙来用了。」
她用围裙擦擦手,并向我走来。
「看来你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别再勉强自己乱跑,乖乖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