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中诞生的怪物,以日下秋理的不安为核心,汇集其他玩家的思想而成形。”
“……日下小姐的……”
米珐想起了自己被「泉」吞没时的感觉,自己仿佛要被撕成两半、渐渐消失。自己心中那种两相冲突但又都是真情实意的感觉,而理性否定了这种矛盾,仿佛要把这矛盾毁灭。
那就是,秋理心中的不安吗。
克兰普正要说“所以究竟该怎么——”,伊奎抢在他前面继续说。
“真正被日下秋理与自我混同的,并不是最初亡故的原初的日下秋理。是与她自己同日解冻、同样养育、但突然死去的克隆体空理。那个少女死去时,她无法理解‘本该是相同的自己’为什么会死,将已经死去的自己和仍然活着的自己重叠在一起了。”
美遥(米珐)记得度海说过的故事,某一天突然长眠离世的“秋理”。还有,为新世种起名Solari(空理)的秋理,她的心事不难想象。
“重叠……?”
“换而言之,秋理失去了过去一直在自己面前的、与自己模样完全相同的空理,于是就分不清楚自己是秋理还是空理了。就好像突然有一天,失去了映照自己的镜子。”
活着的秋理,死去的空理。有着完全相同的模样,经历相同的抚养,结果却是一生一死。更何况,她们还被人教育说自己是曾经死去的儿童的转生。
在模糊的生死处境中,那个秋理渴望春羽。看到鲜活的春羽,也许在无意识之中,真切感到了自己生命的存在。
“如果那个原典,是来自对模糊生死的不安——”
莲低头深思,喃喃自语。伊奎对她点点头。
“基于原典的临床实例过少之情由难以剔除不确信之风险,但目前最为适情亦即统计上可能性最为切实的处理方法,是将个体「纳西索斯」露在外面的男性和水中的男性同时破坏。”
克兰普很快就敲定了临时作战计划。做了几个月搭档的米珐、知根知底的莲,以及不言自明的伊奎,这样的组合实在无出其右了。
首先,负责正面突击的是克兰普和伊奎。
虽然伊奎身为新世种的战斗能力远超过克兰普,但她个人本身的攻击力十分低下,使用枪的技术也让人担心。实际上凭伊奎的能力,本来就用不到那样的武器。
以原典为对手,她无法参与攻击。只能克兰普靠在沉入「泉」的过程中射击水中的「纳西索斯」。万幸,只要和伊奎在一起就不会受到原典的精神侵蚀。
还未接敌的短暂时间里,伊奎问他:
“你信任伊珂和莫梅特吗?”
“反正没有其他选择……而且,刚才我对日下小姐说过。就是用上这游戏所有的BUG,我也要干掉那东西阻止她。”
“伊奎们也是‘圣甲虫’吗。”
“如果在母亲的游戏里,你们就是。”
“原来如此,这真是一个析辨诡辞毫不犹疑、恋母情结十分严重的典型标本。”
随便你怎么说。克兰普没回话。
已经进入「纳西索斯」的「泉」的范围了。
这时,听见了歌声。克兰普笑了。
莲站在一辆没有车牵动的野营挂车上,架好了狙击枪。她负责在克兰普打倒「泉」中的「纳西索斯」的同时,打爆外面的「纳西索斯」的脑袋。从刚才它被爆头之后立刻进行复原这一点来看,至少可以认为头部破碎被判定为“死亡”。
因为相信她可以和游达到完美的时机配合,选择莲作为射手。如果伊奎使用“均化”能力可以让任何人做出这种完美的配合,不过伊奎没有特意提出,因为没有必要。
毕竟打倒伊奎的就是克兰普和莲。
如果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接受伊奎的帮助吧。但冬风出于自尊,更重要的是出于自信,接受了射手的任务。她能做到。
莲也听见了歌声,她拉下了脸。本想咂舌,不过还是忍住了。
米珐目送克兰普的背影,喉咙缓缓颤动。
她刚刚开始玩「CtG」的时候,觉得可以在宽广的场地上毫无顾忌、尽情高歌真是畅快。而在「龙之墓」的草原上第一次歌唱时,她也感受到了无尽的解放感。
因此,她学习了使用歌声带来各种特殊效果的「咒歌」技能。回忆起来,当初也是作为「咒歌」使用者受到了参加任务的邀请,才和克兰普初次相遇。
想到这里,米珐觉得,这样也好。
虽然不能像冬风那样和他并肩战斗,但是也可以看着他的背影把力量借给他。没有必要一定要做到相同的事。
不想借助他人的帮助保护春羽什么的,只是自私而已。实际上,美遥不就是因为讨厌自私的母亲才离家出走的吗。
所以她竭尽全力用歌声表达自己的感情,歌唱能让效果范围内的同伴提升全体能力的「咒歌」。
春日井君,加油;春羽,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曲名是——《The Big Game》。未知的秘境、洞窟与怪物、黑暗与幻想,这是为那些与未知世界相遇的游戏者们,献上的赞歌。
就这样,在清澈歌声的鼓舞下开始了最终攻击。
克兰普率先出手。「纳西索斯」身上中了两枪,虽然不能杀死它也足以起到牵制作用。
同时伊奎在脚下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