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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使命感令人敬佩,但送掉自己的命就没意义啰?没事的。虽然不晓得那家伙是什么人,但就算我被绑架,【龙羽之里】和克里亚特也不至于——」
「库薇妮,我们是什么人?」
原先已化为碎片的思绪,以不断涌出的怒火为中心逐渐复原。
「我们才不会为了使命以外的东西牺牲,政治什么的管他去死。」
我低沉的话音带给库薇妮重大打击,让她低下了头。
爱露密思可能以为我精神错乱,打算替我注射麻醉剂,但我用眼神制止了她。
我的左手碰到了腰带上的调停局识别证——里头的一张照片。
——嗯,我知道。我们绝对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等得不耐烦的曼提柯尔似乎从货柜上跳下来了。我握住手枪,右手传来「滋滋」声。
「不过,我们是调停局。」
这回不是为了忍耐痛楚。
「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这个人类与魔物共存的社会。保护人类与魔物的孩子能够一同欢笑度日的现在。」
库薇妮拾起头。
在那对清澈的蓝眼睛注视下,我握紧手枪,鲜血随之飞散。
我的手用力、再用力。这是为了开枪,更是为了保护。
这么幼小的孩子,居然连老实求助的念头都不能有。对这一切所产生的义愤逼我振作,带给我力量。
接著力量化成了笑容,我将左手放在库薇妮头上。
「向大人求助啦,小孩就该这样吧?」
「莱尔——」
「好啦,你先下来。」
让腿上的库薇妮下来后,我用左手解开领带。
我用力咬住折起来的领带并伸出右手,明白我意思的爱露密思随即露出苦笑,然后在不用止痛剂的情况下毫不客气地施展治疗魔法。
肉体的变化让神经发出惨叫,咬紧的牙齿与领带之间渗出血泡。右臂彷佛触电一般想往上弹,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握拳撑了下去。
伤势过重所以没办法立刻治好,这么短的时间内顶多只能让肌肉与血管再生。
「剩余的毒素影响了治疗效果,这样是极限。」
「……很、够、了。」
由于皮肤还没复原,所以光是风吹过就会让我差点失去意识,但不至于影响战斗。
我吐掉用来保护牙齿的领带,检查完弹匣内的子弹后站起身。
「之后的事,就等收拾掉那家伙再说。」
爱露密思也结束了治疗魔法起身。
库薇妮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她想必觉得难以置信,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吧。
现在这样就够了。我们会沿路指引她,直到她发现的那一天。
她会明白,这个世界跟她所想的不一样。
「上吧!」
于是,我们与凶恶的敌人展开一场激战。
我俩冲出木箱后方,往侧面奔跑。同时我更以【古罗斯一七】射击,将敌人的注意力从库薇妮身上引开。
额头中弹的曼提柯尔则是傻眼地摇摇头。
「……决定战斗到底吗?那就腐烂而死吧!」
尖刺于高举的尾巴尖端微微振动,摇撼空气。
接著能够让肉体坏死的毒针群张开、发射。就在我们滑进当成盾牌的塑胶货柜后面时,方才通过的走道与货柜另一边已钉满了尖刺。
「那个老头就这么想要库薇妮吗!他该不会是你的亲戚吧!」
「我的家族里可没有曼提柯尔,更没有欺凌少女的蠢货。」
爱露密思冷静地盯著变为毒针草原的地板。
「或许是为了增进输送毒液的效率吧,这道攻击魔法几乎没有贯穿力。此外发动也需要些时间,只要逼近对方就能轻易封住。」
「可是Ⅳ级的魔物啊……我们这边是人类跟Ⅰ级魔物,战力差距还真大呢。」
「那个等级只是为了简单比较魔物跟军事兵器而随便排的,也没把个人资质考虑进去,不实际打一场根本不晓得。」
那双盯著遮蔽物彼端敌人的绿眼中,燃烧著熊熊的斗志。
手边的【古罗斯一七】还剩十五发子弹。另外有特殊弹匣一个,白金弹一发。
「话说回来,我好像还没问你的意见。怎样?想投降吗?」
「不可能吧。」
「也是。弃少女于不顾的独角兽可以算得上是种诈欺了。」
「我也是调停局员喔。即使护卫对象是男的,我也会心不甘情不愿地保护他……再说,除了身为独角兽以外,我也非得从爱露密思·提米斯的身分保护库薇妮不可。」
战意与决心,将爱露密思的美貌妆点得更为闪耀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