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午休时间虽然发生过那阵骚动,但健太郎在上隔天的课时,每个班级的学生也都保持著和平时完全一样的态度。
或许是由于各班的班导叮嘱学生的『不要闹过头』这句话起了效果,对于健太郎这个菜鸟教师而言,学生们不会兴奋过了头这一点,实在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唐渡老师,你现在有空吗?」
放学后,健太郎正在整理今天的授课内容时,突然被教务主任叫住了。
「有的,我目前没有别的急事,有什么事吗?」
「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请你去巡逻校内一圈吗?」
尽管现在是考前时期,但是依然还是有学生进行社团活动。教务主任的意思是虽然没有必要劈头就开骂,不过还是希望健太郎去婉转地叫学生们早点结束活动。
「好的,我明白了。」
健太郎站起身来,重新系紧领带。
他在这间学校是资历最浅的老师,而且也不需要制定考卷,因此这种简单工作当然是接下来会比较好。
健太郎走在散布著特别教室和文化系社办的区域,先竖起耳朵确认门内的状况,如果有听到说话声音就出声通知后再打开门。
「我是唐渡,要打开门啰。可以吗?」
健太郎最先来到的,是手艺办的社办。
他往里面一瞧,发现有四个面熟的一年级学生,正围坐在摆著笔记本的桌子旁。不管怎么看,她们都不像是正在刺绣或编织。
「这是……在进行社团活动吗?」
「老师,不是啦。因为考试快到了,我们几个人正在互相教对方。」
简单说就是,和窝在学生会社办的早弥同样的情形吧。
「嗯,那就无所谓了。可是也不要留太久哦。」
健太郎讲完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之后也持续著和第一件同样的状况。健太郎绕了几间社办,叮嘱留在里面的学生几句话之后,接著往下一间前进。
健太郎自己还是国中生时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可是身为老师,意外地不只得教课、担任社团或委员会的顾问,还有一堆琐碎的工作要处理。
此时,健太郎突然听到从某间教室传出一堆人在说话的喧闹声,其中有些人的讲话声音还很兴奋,至少感觉起来绝对不像是认真地在为考试做预习和复习。
健太郎往上一看,门牌标示的是第二美术教室。
「我是唐渡,要进去啰。」
喀啷!
健太郎出完声后,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就打开了门。他这次会如此直接,完全是因为习惯所产生的疏忽。
「呀啊!」
「哇!」
站在教室里正中间的,正是三B的学生。
尾去泽有纱——只不过她现在不是像平时一样的制服打扮,而是只穿著胸罩、内裤和长筒袜的内衣裤打扮。另外,眼睛则依然戴在脸上。
「哇哇哇!对不起!」
健太郎急忙关上门。
这已经是第几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啊?
总是重覆犯这种同样的错,健太郎深深认为自己又要被未优训话了。
「我已经穿好衣服了,可以进来啰。」
「真、真的吗?」
人在室内的有纱如此出声,可是健太郎完全不敢大意。
她毕竟是打算撮合健太郎和耀子两人的主谋之一,谁知道她会不会又打算打什么歪主意。
「瞧,我已经穿上衣服了对吧?」
有纱从里面打开门探出头来,而制服确实已经如她所说的穿在身上了。
「应、应该不会换成另一个人脱掉衣服……吧?」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啊!」
有纱笑著把健太郎请入教室内。
大约十名学生以有纱刚才站的地方为中心,围成半圆形然后坐在椅子上,而三B的上国南美也在这群学生当中。
「这个嘛……你们在做什么呢?快要考试了,你们应该也知道社团活动要节制一些吧?」
「这是美术社和漫研社共同举办的素描写生活动,并没强迫社员参加,采自由参加制。」
出面解释的是健太郎同样很面熟的三C学生。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美术社的副社长。
据她所说,脱光衣服实在有点太过火,不过因为在场的人都是女生,脱到只剩内衣这种程度倒是没关系。
「喔,轮流在当模特儿之类的吗?」
「不是。我虽然是漫研社的成员,可是专长却是评论和编辑,并不会画图。漫研社在前年面临人数不足的问题,于是我想了一些方法解决问题,最后不知怎么地就变成模特儿了。」
健太郎拋出疑问,有纱于是予以回答。
「真是的!被老师害得画到一半就停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