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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会斩钉截铁地说我可怜,就表示知道我父亲已经过世。然而,即使我考量到了这一点,仍旧无法确定她是何许人也。
话说回来,约我见面的我闻悠太,现在正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瞪着我。
「是怎样?晚到的事情我道歉,但是我今天本来就有排打工,在电话里我应该也跟你讲过了吧?」
「…………」
我闻并没打算回应的样子,只是嘟着嘴将脸撇向一旁。态度真是有够孩子气的——
「你的脸色还真难看啊。看样子我晚到造成了某些不利于你的事。但是我可不是导致那些事情产生的直接原因,所以帐不能算在我的头上。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被警察拦查或问话了?」
当我一这么推测完,我闻的身体便抽动了一下。
「你、你为什么会……」
「这种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吧。」
在心理学上有一说指称,人会抱膝是为了以蜷曲的姿势保护自己的身体。就和潮虫的习性相同。
总之,现在的我闻明明人在他自己指定做为碰面地点的店内,但却不安到抱膝想要保护自己的地步。而我闻目前最为惧怕的事,正是警方要以杀害桥上谏征的罪行逮捕他,纵使这件事情非他所为。他之所以甘愿冒着遇到警察的危险,和我约定在这间店里碰面,为的就是想要拿到能够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与真凶相关的证据。
如此一来,他这样的举动其实是适得其反——也就是说我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他来这家店之前,或是到了以后,曾有警方的相关人员与他接触。
「那个刑警知道我的事,他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根本是冲着我来的。但是,他却没有逮捕我,是欲擒故纵?还是放我一马?」
「…………」
看样子那个刑警甚至没询问过他是否愿意到警局协助调查。
这是有可能的。
如同我推断我闻不是凶手,要是警方——或许只有一小部分参与调查的相关人员——也得出相同结论的话,其实完全不足为奇。
「那个~你说的刑警是怎么一回事?」
相川一脸困惑地歪过头去。
「欸?啊,没有啦,就那个。我是在说最近吉祥寺这边的警察也太多了吧。」
从我闻悠太讲出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来看,至少他应该没告诉过相川,他目击过我父亲的命案现场。
「别、别再谈这些了,你快告诉我隐藏在天花板上的CODE究竟是什么。」
我闻是想转移话题吧,所以才一脸焦虑地来缠住我。
不过,我今天来到这间店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
「那个那个,如果你们已经多到四个人的话,能不能点个几样东西啊。我闻同学每次都只会跟人家要水喝而已哟~」
那位体格壮硕、他们称为「老板」的男子,在吧台后方扭动着身体这么说,让人感觉相当不舒服。
「好了!赶快告诉我谜底是什么!」
我闻以不耐烦的声音催促着我。
「好啦,那我就开始讲了。」
我、相川实优羽以及那名突然跳起舞来的女孩——她说她叫成泽——分别点了饮料后,我便拿出一张列印出的图片,摆在桌面上。
我闻他们所有人都探头看向那张图片。
图片上显示的是书房天花板上的无数小洞,这是我闻昨天在我家所拍摄的照片。
这些小洞里的确存在着我父亲的「讯息」。
在昨日夜里我就成功地解读出了个中含意。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想解开这道谜,应该是困难之至。但是,如果假设这些小洞是「文字列」,接下来要解读我父亲所遗留下来的死亡讯息就不会是件难事。
至于我之所以拖到今天早上才联络我闻,单纯只是因为忘了告诉他而已。
「图片中天花板上用的这种有着无数小洞的板子称作『洞洞板』,学校音乐教室的墙壁等地方用的就是这种材料,你们应该看过才对。」
「是有隔音效果对吧?」
面对相川的提问,我摇了摇头。
「不是隔音,而是吸音才对。洞洞板会降低房间内部声音的反射率,然后再由设置于板子后方的吸音材吸收声响。」
「欸,那么那些小洞并不是拿来隔绝外头声响的东西喽?」
「隔绝外面传来的声音上或许多少有些效果,但这并非本来的设置目的。」
「话说回来,一般住家里很少会用这种板子当作墙壁的建材吧?」
我闻皱起眉头说道。
「没错,毕竟我爸也不是什么音乐家之类的,因此书房根本没必要采用洞洞板。而且他大概是在一年前突然只重新装潢了书房,换装了这种板子。当时就算我问为什么,我爸都顾左右而言他。」
仔细想想,我爸从否定超自然现象转变成肯定立场,好像也是在这个时期。
「那么,桥上教授设置那种天花板的目的,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留下讯息吗?也太未卜先知了吧?」
我非常想对我闻说,只有笨蛋和外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