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应该说,如果真的是男朋友就好了……)
驰郎茫然地这么想著。
北斗不是男生的事实,现在还瞒著学生会的大部分成员。
虽然刚见面时那种冷酷无情的印象已经在驰郎心中逐渐崩坏,但同时也建构起了另一方面的印象。包含与妹妹过于亲密的关系在内,都是驰郎最近这一阵子烦恼的源头。
……不过,总觉得她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有这种倾向了。
「很好,现在终于可以玩水了!」
手鞠放开驰郎,很有节奏感地跑向海洋,顺便将埋在沙滩阴影处的七门拔出来。
「哦哦——戌见学弟!快点走吧!」
看见学姊用力挥舞泳圈的模样,驰郎顿时绷起脸来。
这时候,彷佛要安慰他一样,一道夹杂著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们走吧?驰郎。」
「嗯嗯。」
少年与娜达也并肩朝著海岸跑去。
碰到娜达的手的瞬间,让驰郎的心跳立刻加速,他悄悄地握住对方的指尖。虽然羞得连耳根都红了,但相信今天可以将一切都推给热辣的太阳吧。
——说起来……
事情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上礼拜在学生会室里发生的那起事件。
2
那的确是傍晚发生的事情。
从学生会室窗外射进淡淡的红色夕阳,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这个时间,新校舍里的学生几乎都已经放学回家,让静谧的空间混杂了某种忧郁的气息。
「…………」
不时传来翻书的声音。
期末考已经结束,驰郎与北斗只是待在学生会室里打发时间。
驰郎坐在椅子上,北斗则是无所事事地靠著墙,手上还拿著一本书。她手上的书有时是艰涩的古典文学,有时是莉子硬借给她的漫画或轻小说,这次则是一本彩色的迷你版昆虫图鉴。
基本上,她什么书都看,并不拘泥于特别的种类,但偶尔会过于感动而流泪,或者忍俊不禁地发出窃笑声,让看见她这副模样的驰郎忍不住瞪大眼睛。
在没有什么特别原因的情况下,每个礼拜大概会有两天左右的时间,他们俩会习惯这么度过放学后的空闲。
只不过——
这次情况似乎有点不同。
「嗯~……」
驰郎双手环抱在胸前,凝视著眼前的资料。
「怎么了?※你还真的人如其名,发出像狗一般的低吼啊。」(译注:日文中,戌见的「戌」字发音与狗相同。)
驰郎瞭解她的嘴巴虽然坏了点,但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
基本上,空北斗这个人是在必须自我防卫的环境中长大,因此就像是拚命把针磨利的刺猬一样。可是,最近只要莉子在附近时她就会变成另一个人,感觉比较像是有双重人格一样。
「啊啊,没有啦。」
驰郎含糊地说完后,就将视线移回眼前。
然后敲了一下桌上的资料。
「你觉得这像什么?」
「……地图吧?」
仔细看著纸张的北斗,说出了没什么自信的印象。
列印出来的纸上,以相当粗略的笔调画出海岸般的地形。由于画得实在太过潦草,与其说是地图,倒不如说是小孩子的涂鸦可能还比较有人相信。
「之前发生网络被仁占取的事件,所以我为了加强保全措施而一起重新检查许多资料。结果就跑出这个像地图一样的档案来。你看,上头还很仔细地在几个地点上标了X符号与日期对吧。」
驰郎所指的地方,果然像他说的一样,标示著X符号与一些数字。
问题是,那数字标示著今年的七月——换句话说,就是现在这个季节。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北斗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好像听说过,前任白翁能够看到未来峨。」
「好像是。」
那件事情他也告诉了北斗。
这是在上次的事件当中发现的事实之一。
是在重重的谜团当中,中华街长老所表明的真相。不知是否因为这种能力,他才会让驰郎继承白翁之位。但少年的直觉告诉他——那应该和到目前为止发生的几起事件有所关联。
北斗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可能是某种谜题,或是前任白翁留下来的遗产吧。」
「果然你也这么想吗?」
驰郎用力靠到折叠椅的椅背上,这么嘟哝道。
「〈凯扬〉已经帮忙找到几个候补的地形了。总觉得……好像忽然冒出根本不知道有它存在的暑假作业一样。」
摺叠椅发出叽叽声响,彷佛跟少年一样正在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