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太甜的巧克力的余味,被我并不怎么喜欢的黑咖啡冲掉了。
「但我觉得,又不能靠那个维生。」
只有苦味还留在口中,让我皱起了脸。
「又不能靠那个维生。」
要成为迪士尼的表演舞者,必须从好几百人的海选中脱颗而出。哥哥又是以怎样的画,在怎样的美术展中获得了第一名呢?今后也会有校外的制作团队邀他参与电影拍摄吗?
我今后会怎么生活下去呢?
「明明没有亲眼看过却说那种话,这样不好吧。」
不曾听过的低沉嗓音,让我觉得被人一把揪住领子。
「如果实际看了那部电影,说不定你会觉得非常有趣喔?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亲眼看过才会知道吧。」
这么说完之后,翔多的语调马上提升了一个八度。
「再给我一根pocky!」
我故意用巧克力的部分在翔多的手掌上摩擦。「你够了喔!」他像平常一样笑了起来,让我稍微感到安心。
我放心了。我期待和翔多这样嬉闹的时光,能够持续到最后一刻。
「翔多你,想在河口湖加油吗?」
翔多衔著Pocky的尾端,点头如捣蒜。
「是喔。」
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那天半夜在有佐身后收到的邮件,是小椿传来的。
小遥,你好吗?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跟前男友分手了?我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下次也介绍给你认识。他跟我之前的男友不同类型,你可能会吓,大跳喔。他是很奇特的那种类型〜我又找到了,家好喝的咖啡店,改天去吃个饭吧!
我希望翔多能一直笑著。我希望他能一直追求著小椿,而我只要从他背后,看著这样的他就够了。这么一来,翔多不会受伤,而我也能跟他当朋友。
「我觉得,你和小椿不适合。」
我背对著翔多,这么说著。我以为他会马上顶我一句「为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希望他能一直笑著。我不希望他受伤。我希望他永远左一句「小椿」,右一句「小椿」地依赖我这个狗头军师。我走出休息室,以为翔多也会一起走出来,但背后的门阖上之后就没有再打开。
我原本打算和平常一样愉快地聊天,然后将那段时光累积在心中,明天起继续努力。
有些事,要自己亲眼看过之后才会明白。我这么想著。
没有换了的练习服。反覆跳著最后齐舞的一小部分。有佐被选为中间舞者的理由。此后他也能够一直在许多人面前跳舞的理由。
自己亲眼看过之后,于是明白了的事。
明天,就要公布发表会的位置了。
☆
要不要举办誓师人会?有佐举起了戴著手环的右手。所有人都差不多换好衣服的置物区,忽然间喧哗了起来。等一下去美式餐厅坐一下怎么样?有佐说著,取下原本绑著一头长发的橡皮圈。有人大声说「啊〜,我想喝酒」,另一个人则安抚他「发表会结束后,再喝酒喝到早上」。有几个人开始用手机查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有佐则点著人头,准备打电话到附近的jonathan's订位。
「啊,抱歉。」
我开口说话的同时,比平常大声地关上置物柜。
「……我今天有点事。」
抱歉,再见。我一面说一面拨开人群,试图离开置物区。每当我跨过别人的包包,就觉得有人对我投来责备的视线,背后痒得要命。
当我握住冰冷的门把时,有佐「喂」了声。
「下次要到新宿练舞时也叫我一声。我陪你去。」
银色的门把因为我的手汗而起了白色的雾气。
「我们大家要一起携手打造一场好表演。说不定我们会收到各种批评和指教,但如果是没有现场看过舞台表演的家伙,就随便他们去说。只是,我们一定要让来看的人,觉得看到了精彩的表演。」
我听著身后的有佐如此呼吁大家的声音,然后打开了置物区的门。
我踩著脚踏车。
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所以大学也关门了吧。不过,要是不小心在白天去、偶然碰个正著,就糟透了。不久前翔多说过,他们一群人在半夜溜进大学玩捉迷藏;所以就算是晚上,要进入校内应该也不怎么困难吧。虽然也许会进不去,但如果哥哥说的是真的,应该进去了也不要紧。
公布的结果,我的位置是最后一排的左边。虽然早就知道了,但一公布的时候,我还是用力收紧抱著膝盖的双手手臂。除了最后齐舞的位置之外,所有位置也依照今天公布的位置为准来决定。老师第一个公布的是有佐的位置,最后公布的则是我的位置。
我踩著脚踏车。从座垫上站了起来,像是要划开迎面而来的风。
我用手机查过美术大学的所在地。位在比想像中交通工具更不容易到达的地方。
我没有回小椿的邮件。在邮件的最后,她每次都会以「改天去吃个饭吧」来作结尾,但其实高中毕业之后我们一次也没见过面。尽管如此,小椿还是会传邮件给我。在我从当时的「了不起」不断走下坡的过程中,小椿仍跟当时一样,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