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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迪·巴兰虽说是实习军官,依然是辅佐第一连队连队长的军官中的一员,他边踩著地上蜿蜒著像是大型藤蔓的草、枯树枝、凹凸不平这些很难走的恶劣道路上,一边也正在思考。
敌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吗?」
突然从上方传来曾经听过的声音,海迪吓了一大跳。
「咦……」
位置就在海迪的正上方。
一抬头看去,带著动物面具的男人,正靠在巨木的树枝上交叉著双腿。
数名骑兵举起了火枪,但达多留上校制止他们。
「等等等等。───喔喔,这不是……军特使大人吗。」
「不,现在的我不是军特使呢。」
杜兰塔立安·迪斯提亚利斯。
由他看透魔性,并接受完他的说明后,海底就前往驻扎地点,那之后两人没有再见过面,海迪也不会想见他,说实话根本不想跟他再度碰面。
───都是因为这个人。
迫使两人分开,这样说法或许有点太夸张了。但是如果杜兰没有提议调职,海迪现在也还是公主的侍卫官吧。
不知不觉间,海迪的手差点要按到瓦帕的剑柄上。不不不,不管怎样杀气也太重了,对方是军人还是少将,更是公主的哥哥,大公家的贵人,还是直系。
「呵呵。」
杜兰好像看穿了海迪心思般地笑著,然后从树枝上一跃而下。高度不算低,杜兰却弯曲膝盖轻快地著地,马上站起来───本来以为是这样,他却蹲下了。
「……好痛。有点太高了呢,脚麻了……」
「没、没事吧?殿下……」
海迪忍不住开口。
「嗯,还好。」
杜兰这下真的站起来了。
「不过,『殿下』吗。我是以一名旅行者自居。而且,我应该跟你说过叫我杜兰就好,海迪。」
「如果是一名旅行者,那我们无法拋下您。」
布流雷上尉从容地说出这句话,海底顿时在心中说著很好,快,继续说,暗地替他加油。
杜兰依然保持悠然自得的态度。
「随便你们,但别妨碍我。我从以前就绝对不会原谅妨碍我的人。特别是身为旅人的我想要自由。为了得到自由,我付出了相对的牺牲,也做了努力。自由对我来说很重要。」
「───所以?」
达多留上校笑容满面地抚摸著剑鞘。
「旅行者先生为什么会来到此地?」
「是我想要来啊,上校。」
杜兰展开双臂。
「工作结束了。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所以我想来观光。法拉斯占领军团的总监似乎是宫家的女孩,你知道吗?」
「喔喔。」
达多留上校眯起眼睛。
「旅行者先生是从那里得知这个消息?」
「是风喔,上校,我问了风,她似乎是相当杰出的人物呢。我好像跟她见上一面。」
「要不是之后要进行战争,我也想看看呢。」
「对吧?上校,我从之前就觉得跟你很合得来。」
「真是太荣幸了。」
「樱似乎也喜欢你。」
「真的是那样吗。」
「不,她一定喜欢你。我很清楚她的事,真的很清楚,完全地,因为我们是兄妹。」
杜兰把用面具遮著的脸面向海迪。
「她的喜好都逃不过我的法眼。单纯、迟钝、无聊的孩子。如果不是大公家的女儿,谁都不会看她一眼吧。有价值的东西只有她身上流的血。」
「少尉。」
布流雷上尉用非常低沉的声音一喊,海迪才发觉。
不知何时他已准备要拔出瓦帕。
弯曲膝盖,放低重心,随时都能跳上前去。
要杀掉杜兰塔立安·迪斯提亚利斯。
「───哈……!」
海迪边用力地吐气边把手从瓦帕的剑柄放开。怎么会这样,海迪刚才想要砍杜兰。杜兰拥有魔性,所以海迪的魔性会自动发动,海迪会变强。如果真的拔出剑来───大概谁也无法阻止海迪。达多留上校、布流雷上尉、其他的军官、骑兵们。最坏的情况海迪也许会杀了杜兰,就算没那么严重也会让杜兰受伤。那么会有什么后果?
对方是一名旅行者所以没有处罚,不可能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多里安大公的次男。期马会受到严厉处罚,还有可能会死刑。
该不会,那就是杜兰的目的?
可以侮辱公主,让海迪发怒,要他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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