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飞似地朝向四面八方弹飞。
海迪惊讶到嘴巴阖不起来。
一瞬间公主周围就没人了,因为朝公主攻击的机士全都一个不剩地飞到空中。
「还不够……!」
公主缓缓地拔出海迪的军剑。站著的机士还有二十人以上,公主一剑砍掉其中一人的头,再顺势砍掉另一个人的头。
还有十多人的机士朝公主冲去,结果跟刚才一样,就像以公主为中心产生爆炸,那些机士都弹飞到空中去。
公主一跃而起。
她挥下军剑,把机士的头部连同头盔一起劈成两半。
著地之后又再度跳跃,把一名机士踢倒后,要砍别的机上的头时,军剑就弯了。
「这种剑根本……!」
公主丢掉海迪的军剑,捡起掉在附近的杓剑。
用杓剑来砍。
砍。
砍、砍、不断地砍。
机士的要害是头部跟心脏。破坏头部、砍断头部、刺穿身体里的心脏,不这样机士就不会停下来。
公主彻底地瞄准机士的头或脖子。杓剑如果刀刃缺角或弯曲变得无法使用,她就捡起别的杓剑来用。
公主的瞳孔正在发光。
反射著夕阳的余晖吗,不对。
淡红色的双眸本身散发著光芒。
海迪亲眼目睹这种光景,确实无法怀疑,但他无法觉得这是现实。
其中一点是机士不会流血,正确来说是机士的血并不是红色,等同人类血液的机士体液是带点蓝色的透明液体,也没有血的臭味。只有一点青草味,不能说是很好的味道飘散在四周,不会觉得有如此凄惨。
而且太过单方面。
机士们也不是默默地被打倒,他们明明有反击,对公主却一点效用都没有。
这是公主的独角戏。
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事情,都无法妨碍公主。
公主光凭一人就逐渐压制了这个战场,不,打从一开始就压制了。
说实话,海迪从半途开始就看出神了。
公主的动作和海迪在公立学校学的剑术完全不同,一眼望去会觉得根本乱来,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合乎道理。
剑术是要防御、闪避、封住对手的动作,攻击对手的技术。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对手攻击,靠先发制人就解决掉对手。但那终究是理想,现实中很难实现。
公主完全不防御,也没有那么做的必要。虽然不了解原理,对公主的各种攻击都无效,公主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把全部攻击都反弹回去了。
所以,公主都在攻击。一心一意攻击。
一般来说不会想要用全力挥剑,那样做会产生很大的空隙,而遭到反击。可是这跟公主无关,她用全力,用浑身的力气去挥剑,毫无保留地完全把剑挥下,如果太过用力,就利用那股力量再次挥剑。有时还用剑敲地面来利用反作用力。飞身、跃全力挥斩这种剑术守则上认定是危险不应为的事情她也照常去做。
这不是剑士的战斗方式。
就像野兽靠著本能的驱使,鲁莽地在战斗。
虽然没有技巧,但排除了多余的东西,非常壮烈而美丽。
机士们就算被公主弹飞或踢倒,还是马上站起来要攻击公主,然而不是又被弹飞或踢倒,就是身首异处或头部毁坏。一段时间后,没有半个活著的机士了。
当海迪惊讶不已的时候,公主把三十名──正确来说是三十二名机士歼灭。
公主把弯掉的军剑捡起,丢给了海迪。
「还你,大概已经不能用了。」
「……没错──呢。」
海迪注视著军剑,之后把视线移到公主身上。
公主伏下已经没有在发光的双眼,嘴巴有些嘟起,肩膀有些起伏,看来也不是不会累。但似乎觉得很无聊,脸上露出受够了的表情。
「我话说在前。」
公主叹了一口气后,把还是湿的头发拨起。
「我讨厌穿衣服,因为不喜欢被包住的感觉。可是我并不是想要让人看,也不是被看到还能若无其事。」
「啊……!」
海迪连忙转向侧面。
「对、对不起……!不是,应该──该怎么说,刚才我是在看您的脸而已……!」
「我也讨厌有人注视著我的脸,感觉很恶心。」
「说、说的也是呢……!?没错……当然是那样……我得反省……才行……这样不行……根本不配当个侍卫官……什么都没做……只是看著……」
「你什么都不用做。」
「……是?」
「准尉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海迪忍不住看向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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