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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还有母亲一起!」
「三个人一起?」
「只要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就好——」
巴堤雅的身子不自然地僵住了。她本以为自己完全避开了哈谢姆的攻势,全身的力量却急远消退,她瘫倒在地。
「……哈谢姆,为什么……」
白皙椒细的脖子上刺著一根涂成黑色的毒针,毒性逐渐侵入她的体内。这根毒针是由哈谢姆口中吹出。
「……这是嗅探犬必备的技巧。就是这么回事。」
这是哈谢姆在这九年的岁月里所学会的。
至今他一直在挖人内幕,又或者代替别人掩盖不光彩的事实,如此存活至今。
而他现在却用上这些为了活下来所学到的技巧,试图杀了自己的姊姊。纯真的她似乎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哈谢姆。
一直到最后,她都以为他是个配得上拉鲁鲁克之名的清廉剑士。
(姊姊,我啊,并不是想要消除自己的罪孽。)
不可以逃避,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为了活下来,他手上已染上了太多的脏污。
巴堤雅已在生死一线之间,哈谢姆睁大双眼把这一幕烙入眼帘。打从心底说道:
「……至少我也希望你多少能有点自觉。」
「……呵。」
「嗯?姊姊,你说什么?想说什么你在说吧,我在听。」
哈谢姆在巴堤雅身旁跪下,侧耳倾听著已经说不出话,只发出呻吟声的巴堤雅想要说什么。而巴堤雅却呕出一大口血。应该再过不久就会命丧黄泉。
「……啊……哈谢……姆……?」
她的眼神已失焦,却还是在找寻某些东西。
「你……你在哪里……」
「巴堤雅姊姊,我在这里。」
「这样啊。太好了……你的生日就快要到了吧。」
听见意识朦胧的这句话,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没想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真的已陷入梦境之中了吗?她回到了九年前,惨剧发生之前的那一天吗。
「……父亲大人不知道会不会送些什么呢。要是送了你一直很想要的马就太好了呢。」
「……他是我们的父亲大人,一定会送的。」
「是啊。因为你也是塞涅尔的王子嘛……」
巴堤雅没有装成任何人的声音,仅仅只是用著自己原本的声音说著这些话,却十分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这么闭上了她仅剩的一只眼睛。
(姊姊,你这个人真是……)
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未来。他本来就是毫无后盾的贫穷侧室之子。就算没有那个事件,也很难认为哈谢姆到了最后能够得偿所愿,
太过愚蠢、太过理想化了。即使如此,一想到她此时所作的梦中,出现的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自己的时候,他实在感到难以忍受。
「姊姊……姊姊……」
巴堤雅·拉鲁鲁克一直不愿正视事实,甚至逃避罪孽,盲目地信仰著梦想。但是,一直到了最后的最后,她还是为了其他人继续作著这个梦。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她唯一的弟弟。
「你好狡猜。你这个人真的是太狡猾了。我也很想跟你一起活下去啊!你丢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好难过……!」
刚满十二岁的那一晚开始,内心一直充满著恨意、憎恶,以及燃烧般的愤怒。然后一直祈望至今。
他终于明白了。嘴里说著这段话的同时,眼泪也流了下来。哈谢姆抓著已经倒下的姊姊的手,尽情恸哭。
虽然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姊姊,但是失去姊姊这件事也让他感到悲伤得无以复加。
失去意识的巴堤雅又吐出一口血。她的生命开始消逝,油尽灯枯。姊姊!哈谢姆一副希望将泼出去的水收回来的模样,摇晃著她的身躯——
「请你让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接著他就被粗鲁地推开。
难以置信。哈谢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为什么托托·哈尔涅拉会出现在这里?
她卷起袖子,跪在已战败倒地的巴堤雅身旁。手脚俐落地开始确认她的脉搏及呼吸。
「她已经失去意识了吗?是什么时候倒下的?」
到底该说什么才好呢?
「……那个,托托·哈尔涅拉小姐。不管你再做什么,她都已经回天乏术了喔。」
「这很难说不是吗?」
「不……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啰嗦!」
你怎么可以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就连身为一个年长者想这么斥责她,却无法好好说出来。结果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这种无关紧要的蠢话。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可不能再有所懈怠。事情发展至此,是敌方还是我方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