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真是懦弱。比我们孤儿院里的小鬼还不如。」
莱娜对著意气风发地反驳她的哈谢姆,无情地直接说道。
踩了别人骨折未愈的脚,还真敢说这种话啊。
「你少把你的懦弱加诸在别人身上。你要厌世是你家的事,散播这种想法根本是给别人添麻烦。」
「现在的状况是可以用精神论来总结的吗?」
可以的话还真是可喜可贺。那就代表目前战况比哈谢姆想得还要好一些。
连著几日,打著夺回威尔塔米亚旧王都的名号,虽然攻进敌方阵营,但事实上所有人都是复仇不成还惨遭杀害。所有人都已疲惫不堪,战力每况愈下的状况之中,要叫人别悲观还比较难吧。
「你应该是因为脚痛,才变得这么软弱吧?等到神官中的治疗师来了以后,骨头这种东西还是能接上的。」
「啊啊,好啦好啦。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只能如此。」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被迫落入弱势的立场。
虽然目前她口中的治疗师因为人手不足而延后前来的日期。哈谢姆轻轻挥了挥手,表示投降。
「你就乖乖在这里参观。不准抽菸。伤者就要有伤者的样子,老实点。」
莱娜丢下这段话,又回到士兵们那里去了。
(——真是的,真是个魔鬼教官。英雄大人以前能跟她跟了那么久,也真是了不起。)
她似乎也是理人的老师,不过如果不是像他那种优等生,或诈也撑不下来吧。他感觉似乎稍稍窥见一点那个太过完美的少年的精神层面。
哈谢姆听了莱娜的话,乖乖待在原地,玩著拐杖。
新兵们又在莱娜的号令之下,开始挥起不熟悉的剑。
「声音太小了!」
不过他可以断言,这样下去夺还军一定会输。
在战场上受了伤,却因为治疗师人手不足,而无法派人过来进行满意的治疗。在这种情况下,女剑士不改严格的指导,夺还军的志愿兵虽然人数很少,也不是完全没有人。为了从令人憎恨的圣剪使徒手中夺回故乡,就连没有战斗经验的农民或伤人都拿起宝剑从军来。听起来似乎是一段佳话,但也可以说目前的状况已经十分吃紧,必须招募这些非战斗人员来维持战力。
(我想不想逃呢?)
横看竖看目前的情况都极为绝望。怎么样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比如说,啥谢姆的亲生姊姊就躲在前方被冰雪封锁的城市之中。
(巴堤雅。)
只要那个女的还在,不管情况怎么不利、怎么绝望,自己都不会离开战场半步。即使被以压倒性的力量给狠狠揍了一顿,自己还是选择不逃避,勇于面对、勇于前进这条路。
不过,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呢?哈谢姆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
至少希望能够再有一些足以让他相信未来的材料。
(就算只是点芝麻小事也好。)
就连这么点渺茫的希望也缺乏的现实之中,哈谢姆还是无法停止祈祷。只要有一点希望,他绝对不会再说这些不像样的醉话。他保证。
那又怎么样?
「——哈谢姆·德拉!」
就在这个时候。哈谢姆也十分熟悉的尖锐声音在基地内响起。
这个声音是那个一直都很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和他同乡的托托·哈尔涅拉。
他感到僵硬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以依耶马路特人特有的头纱盖住头部的托托,小跑步地跑了过来。
「啊,哈谢姆·德拉!你在这里啊!」
「哎呀,托托小姑娘。你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
托托并不是战斗员,不过身为新王都多姆卡姆与瓦特寺院之间的信差,她很常在这里露面。虽然哈谢姆觉得直接跟她说「回去依耶马路特的老家比较安全」可能好一些,但是他生来就不具备令人信赖的特质,所以他也没试过跟她说这些话。算是自作自受吧。
「我听说你受伤了。」
「对啊,你看。现在还在排队等神官来呢。」
「哼哼。要是可以请神官顺便帮你治治你的懒散就好了。」
一如往常地狂妄倔强。
闲著无聊,就来欺负她一下好了。
「唉,托托·哈尔涅拉小姑娘,你好无情啊。这可是我拚命工作的结果耶。」
「……这个嘛,我倒是可以认同啦。」
「唉唉,你的意思是说,一个已经被送上前线好几次的人,却只有活下来这个才能的战士,根本可以丢著不管了是吗?然后一个男人活著,就要有活著的样子,就该去摘下敌方大将的脑袋,然后在互相残杀中默默而终吗。真令人意外,你还真喜欢这些老套的东西啊。」
「根本就没有人这样说!」
「你这是何等无情啊!何等残忍!不过,这就是现实的残酷吗?如果横竖都是死,我想死在沙漠里。我死的时候,可否请你顾虑同乡之谊,帮我把头发和头巾等遗物送回去?然后在货物的标签上添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