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我吗?」
「是的,平时风平浪静,一旦开始战斗就成了暴风雨。」
「那是因为在战斗时又不能悠哉悠哉的。」
「有时候会觉得好像另一个人。」
理人露出苦笑,搞不好她未必说错。
「……还好啦。基本上我的剑都是模仿别人。原来师父以前是这样的人啊。」
「不是的,与其说是剑技——」
但是,乌露丝拉的声音却停了下来。在有段距离的另一艘船上,发出强烈的闪光。怒骂声互相来去,回荡著剑与剑互击的声音。
理人的表情转为严肃。
「另一边还没结束啊。」
* * *
如理人所料,该艘船上与沙盗的交战还在持续当中。
有位名为伊休安·特洛鲁的盗贼少女,从中心踢飞了使用专用器具爬上甲板的沙盗。
「真是的。一个接一个——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她奔跑在摇晃的甲板上,手中仅持一把小刀。在同伴与敌方擦身而过的那一刻瞄准要害,刻不停歇地一个后踢就把他们全踢下船。
摇曳著一头即使在夜晚中也很显眼的鲜艳金发,少女一路由船头奔至船尾,顺势三七步地站在扶手上,挺著形状好看的胸膛说道:
「来啊,怎么样?没有人要来挑战了吗?很好,快给我俯首称臣!」
「哈、哈、哈。盗贼大人,干得不错呢。简直就像是坏人女头目的感觉唷。」
伊休安眯起半眼,默默射出装在左手手背的锚枪。
附有钢索的锚擦过嘴里说著轻浮话语的男子的鼻尖,命中了身在极近距离正要发动攻击的沙盗。沙盗「呀」地一声昏了过去,倒在甲板上。
「……哇喔,真精彩。」
「哪里精彩了。本来应该命中再往右一指左右的距离,可惜。」
「什么可惜。那样不就会打到我了吗?你确定不是要瞄准左边?」
「我就是想打你啊!除此之外我会有别的目的吗?你是白痴喔?」
这毫不留情的宣告让男子咽了口口水。
此男子名为哈谢姆·德拉。似乎是属于依耶马路特军队的剑士,但是在不同层面上,和理人一样是个不像剑士的男子。总是废话连篇、游手好闲、一脸奸笑、晃来晃去,讲白了,伊休安就是不爽他。
她开始卷回飞出去的锚的钢索。
「好!下次一定不会射偏!」
「不不不,盗贼大人,你等等。别这样嘛,现在可不是自己人起内斗哄的时候。」
「谁跟你自己人啊!总之要是提到你,老是像个女人似的袖手旁观,就算有战斗也只会推给我或理人,自己逃之夭夭不是吗?刚刚也是。」
「那是误会。就算是本大爷也有出手的时候。」
「啊?天晓得呢!」
哈谢姆手无寸铁地举起双手。紧接著——左右两旁各有负伤的沙盗瞄准他的身体砍击过来。
「去死吧啊啊啊啊啊!」
「杀了你你你你你!」
好像用依耶马路特语尖声喊著什么粗话。
「喂,危险——」
然而,两人挥出的剑却没有一刀砍到哈谢姆身上。
以快得来不及看清的速度取出的双剑已撕裂了两人身体。
「怎。」
「为、什么……」
沙盗满脸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表情,倒卧甲板。
「你看看你看看,这种时候我还是会认真出手的唷!」
伊休安默默对勾起唇角的哈谢姆皱起眉头。
「……一把是从怀里拿出来。另一把是从袖口拿出来的吧?你这家伙手里到底有多少把?」
「——啊,讨厌讨厌。盗贼大人就是这样。一旦被你『双眼』所见,感觉自己变得赤裸裸的好可怕呀。」
「别担心。只剩下到底以什么构造收剑这点我还搞不清楚。」
「要是被你知道我可就得去自杀了。」
「依耶马路特人真是有够麻烦。」
「我可不希望被用国籍一概而论。」
就在伊休安又想回嘴时。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与夜间沙漠毫不搭轧,仿如绢布撕裂般的尖锐惨叫声传来。
「糟了——托托!」
伊休安啐了一声,从船头跳下,踏过倒在甲板上的沙盗们,向著船舱出入口绕了过去。
如伊休安所担心的,有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孩字,被比他体格大上一倍的沙盗男子抓住手臂,限制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