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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名为蹦吉的兔子一直在响子的脑海里转来转去,她还是下定决心,接过切肉刀和装有兔子的麻布袋。
袋子沉甸甸的。
(不、不可以去想这是生命的重量……)
放空!放空!把心放空啊!响子!
总算即将要来到打开袋口的时刻,里面的东西忽然动了起来。
「呀啊啊!」
响子吓得把袋子扔了出去,雪白的「鸽子」从袋子里飞出来。
咕咕咕、咕咕咕地叫著,在鸽子振翅飞向蓝天之后,装在袋中的只剩沾满泥土的蕃薯。
帕蜜儿以清脆的声音说道:
「太不可思议了,兔子居然变成鸟了!」
「……这,帕蜜儿!这是帕蜜儿做的好事对吧!」
刚刚那是变魔术用的鸽子。
「削皮的工作就拜托你啰,这个东西可是已经死了喔。」
「……知道了啦!真是的。帕蜜儿真是爱捉弄人。」
帕蜜儿令人意外地十分鬼灵精,她让翩翩降落的鸽子停在手上,消失在通往马车的路上。其实——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响子捡起装有蕃薯的袋子,走上眼前所见的山丘。在山丘高处坐下,再次打开装著蕃薯的袋子。
晚饭前团员们正在马车里休息,从这里可以望见整台马车。
她依帕蜜儿指示边削著皮,莫名地叹了口气。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虽然在心里希望自己可以再多做一点事,但过程艰辛。
之后,「赤蜂剧团」又到附近的两个村庄晃晃。
第一个村庄的庆典已经结束,来到第二个村庄时,虽然成功参加偶然碰上的结婚典礼的余兴节目,但是有出场机会的只有搞笑艺人卡里布,和负责伴奏的帕蜜儿而已。没有让全体团员全员参与,实在很难称得上是个像样的剧团工作。
即使如此,他们依然不屈不挠,嘴里说著还有机会,就接著继续了旅程。
此刻卡里布依然在帐篷马车车顶练习拋接杂耍,手里拋接著一个又一个的球,边在马车车顶走来走去,十分灵巧。
斯兰曼和德安则是坐在营火前专心谈话。不知道是否在讨论与下一个表演场所相关的话题呢?
史露雅在稍远处,手拿头纱跳著舞。
那曲舞蹈是在巴尔巴多镇表演给居民们观赏的巴塞尔舞蹈。
「……史露雅果然还是没有放弃嘛!」
还是这也属于会立刻康复的「感冒」的一部分呢?
看著她典雅优美的体态以及那带有几分天真烂漫的歌声,便会觉得「母牛之舞」果然不搭她的气质。比起那种表演,符合她年龄、可爱动人的女孩角色还比较适合她。倒不如就让她彻底演绎一场悲剧——
「我在想什么东西。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禁止胡思乱想。至少要把削蕃薯皮这件事做好。
专心一意地重新拿好菜刀——就在此刻。背后突然「轰!」地一声,强风胡乱吹拂著,紧接著闪出一道强烈的光芒。
(好刺眼!)
简直就像照相机的闪光灯。她一回头刚好直视光芒,头晕脑胀地当场蹲下。眼前依然黑鸦鸦一片,只闻人声。
「——王子,欢迎您大驾光临。此刻转移已经结束,我们已在此久候。」
「我可没听说你们在等我。只不过是因为阿鲁迈梭叫我来,我才来的,马上就要回去了。」
「是否容在下向您禀报目前战况——王子?王子您要去哪?」
转移结束?他们在说什么?
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喂,女人。」
「!」
自己的头部突然被猛地一抓,响子吓坏了。
响子发出惨叫,反射性将菜刀往上方挥去。锵!地一,似乎砍到了某种金属物品。
视野一片漆黑的眼睛逐渐习惯此刻的光线之后,她的视线范围只看得见一位武装士兵,真的是就近在眼前。
「啊——)
士兵默默窥视著自己。
闪耀崭新光芒锁炼单衣及头盔,头盔前端还装饰著抢眼的红色羽毛,腰间挂著黄金佩刀。
响子手中的切肉刀就是砍中那套崭新盔甲的板金部分,被挡了下来。
到底该怎么形容这种状况呢?吼!
(会被杀掉。)
要死了,要死了。
逆光抹去大半士兵的脸部轮廓,他开口说话。
「女人,你倒是穿著挺有趣的衣服嘛!要不要把衣服让给我啊?」
比起他刀剑相向,响子更搞不懂怎么会突然天外飞来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