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尔,如今再次迎来重生之时。城镇撤去了瓦砾,飘浮在港口各处的军船残骸也大致上清除。据西瑞尔所说,今后预计将巴尔哈贾尔作为悠尔罗格的前线基地之一,并且也会扩张为北海交易的中继站。拉姆彼特不太清楚所谓的中继站是什么,总之西瑞尔是这么说的。
拉姆彼特俯看著朝气蓬勃、生气盎然起来的城镇,紧抓著停泊巴尔哈贾尔的大军船主桅附近。或许是出航的时间快到了吧,只见水和粮食接二连三地被搬运上船。港口里也停靠著好几艘大型船,但半数以上都是为了重建这座城镇,从悠尔罗格运来物资和劳工的运输船。
「…………」
这时,拉姆彼特发现眼下的人群中,有一名眼熟的南方少女。虽没有和她交谈过,但她对与自己完全相反的褐色皮肤少女印象十分深刻。记得少女经常与一名金发年轻人聊天。说话说得那么流利,著实令拉姆彼特非常羡慕。
「——原来你在这种地方啊。」
西瑞尔沿著绳梯爬上船桅,仰望待在比瞭望台更高的拉姆彼特,出声说道。
「喂,拉姆彼持,你在那种地方干什么?」
「看……看看看……看到了,看到了。」
拉姆彼特视线追逐著那名南方少女,不怎么看向西瑞尔。她就快想起那名少女叫什么名字,却又想不起来。
「看到了?」
「看到了、看到了!名字,啊……记……记不……记不起来!」
「……你说话还是一样令人费解呢。」
西瑞尔叹了一口气,强行将拉姆彼特扒下船桅。他抓住拉姆彼特的脚踝,头部朝下倒吊著,又啰哩啰嗦地说起教来。拉姆彼特虽然非常喜欢西瑞尔,却讨厌听他说教。
「再说,你黏在这种地方,要是掉进海里该怎么办?你又不太会游泳……」
「会……会死……死棹。」
「——你好不容易在那场战役上活下来,要是在回国途中落海溺死,可就悲衰到太滑稽了。马上就要出航了,你给我乖乖地进入船室。」
「嗯……嗯。」
拉姆彼特弯起身子,紧抓住西瑞尔的手臂,灵巧地跨在他的肩上。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扒在西瑞尔的背上或是坐在他的肩膀,会令拉姆彼特感到心情十分平静。
「……你要是以为我不会真的发火,就可大错特错喽,拉姆彼待。」
「看……看见……看见了,那个……女人。」
「我听不太懂,有话等出航后我再慢慢听你说。反正我很闲。」
西瑞尔就这样让拉姆彼特坐在自己的肩上,敏捷地爬下绳梯。拉姆彼特再次眺望人潮的方面,刚才还在的少女却已不见踪影。西瑞尔自言白语般地对皱起眉头,感到疑惑的拉姆彼特说:
「由于海德洛塔退兵,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战线陷入了胶著。大概会这样迎接新年吧……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在这里统整军备,再次前往南方,但既然阁下过世,我也必须回到悠尔罗格才行。」
西瑞尔似乎在呢喃著,回国后等待著自己的,将会是与以往截然不同,驱使政治力的斗争吧。过去成为自己后盾的乌希马尔已经不在。只要回去悠尔罗格,下次要一年或两年才能再来这里了——如此诉说的西瑞尔,声音似乎透露著些许遗憾。
「想……想想……想起来……了!」
一直卡在脑海里的名前突然浮现,拉姆彼特拍了拍西瑞尔的头顶。
「缇雅,好……好像……叫这这……这个……名字。」
「你够了喔。」
西瑞尔把吵闹不休的拉姆彼特抱在腋下,爬到一半,跳下绳梯后,就这么把拉姆彼特扔进空木桶。
「——时间到了!开船!」
在西瑞尔的一声号令下,船开始嘎吱作响地移动。
拉姆彼特从木桶里冒出一颗头,眺望著缓慢远离的港口,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话说得流利就好了。
天气的事、食物的事、战斗的事、明天的事、重要的事、无聊的事、自己的事、西瑞尔的事——拉姆彼特有好多话想跟西瑞尔说。
大量的土运往布拉达嫚特宫。瓦蕾莉雅眺望著接连好几辆驶向离宫的运货车,歪了歪头。
「如果是运送石材我还能理解,运那么多土是要做什么?」
「大概是填地吧。」
「填地?填什么地?」
「要重建离宫,总得先处理那个大洞吧。」
狄米塔尔手握缰绳,轻踢马腹。
瓦蕾莉雅环抱住狄米塔尔的腰,穿著平常的神巫礼服,外加一件毛皮大衣。全身受损的魔纹还只修复了八成,考虑到少女曾经大量出血的身体状况,这样的速度算快了。
而狄米塔尔的魔纹可能是因为自己找时间修复的关系吧,已经几乎修复完毕。虽然受重伤,出血量胜过瓦蕾莉雅,但不久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狄米塔尔等人超过成列的运货车,爬上「封印之丘」,将马匹交给包围住离宫周园的警备兵们照料后,朝内部前进。
「完全只剩下最外围的墙壁了呢。」
「总比东剩一块西剩一块好吧。可以省去拆除的时间。」
离宫正中央空了一个大洞的附近,可以看见夏琦菈和奇奎的身影。这里现在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