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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原本露出狞笑,正要将针刺进狄米塔尔脚掌的男人,冲破车篷,被震飞地老远。
「……谁教你不听别人的忠告。」
狄米塔尔直接跳下运货车后,用并拢双脚,不自由的姿势,跳了一大步,跳到完全昏厥过去的男人身旁。
「不过,没想到会有用到这个部分的一天呢。」
狄米塔尔的双脚脚底都刻有魔纹。平常因为穿着靴子,所以绝对不会外露,换句话说,是平常不使用的「倍速」与「倍力」的魔纹。
碰上紧急状况时,搞不好能出乎对方的意料,只因为这样的理由,当初受到比正常还要好几倍的痛苦,将魔纹刻在脚底时,虽然路奇鸟斯对他这个行动露出了苦笑,但总算有忍耐剧痛的价值了。
狄米塔尔背着手摸索男人腰间的小袋子,拖出钥匙后,先解开脚镶。
「——喂!」
狄米塔尔转过头,看见几名男子从停止的马车车夫座上下来。总共有三人,佩带着弓箭和剑。
「真是够了……」
狄米塔尔尽可能伸长吱嘎作响的双臂,分别以单脚穿过后,将手移到前面,用衔在嘴里的钥匙解开手铐。
正如狄米塔尔想像的,马车行驶的道路,是一条穿过苍郁森林中的狭窄林道。来自比盖罗的商队肯定不只一次通过这条道路。
狄米塔尔稍微舒展了一下双手双脚,狠狠踩踏男人的脖子,给予致命的一击后,抢走男人的剑,冲进森林里。
「……早知迈就拿走刚才的肉了。」
狄米塔尔难得地对自己的疏忽感到后悔,勉强维持住因疲劳和饥饿屡次远离的意识,与追来的三人对峙。
※
杰科反复喊着伤脑筋、伤脑筋,在室内徘徊的情况并不稀奇。
不过,就那奇欧所知,杰科会显得如此心烦气躁,倒是第一次。
想必杰科原本是打算将里希堤那赫家的狄米塔尔,当作某种交易材料吧。感觉像是因为那个计划泡汤,而失去了从容。
「搞不好……」
伊莲娜仰靠在单人沙发上,凝视着磨着指甲的法提,讽刺般地说道:
「——是那个人一手导演的?那个人是个变态,又那么迷恋那个纹章官。」
小姐又多嘴了——那奇欧在心中愁眉苦脸,不过出乎意料地,法提若无其事回避那直接的挖苦。杰科感到焦躁不安,连加拉琳娜都露出苦涩的表情,然而理应对狄米塔尔最执着的法提,即使听见他逃走的消息,也没有特别吵闹,反而令人觉得奇怪。
「无法认同性的各种形态的人,真的很可悲呢~~不过,人家一点儿也不想同情你~~因为你自己在宣传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嘛。」
「讨厌啦!我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小丫头吗,死变态!」
「啊~~小丫头真是吵死人了呢。一直用尖锐的声音大呼小叫。」
「不要因为自己的声音粗就羡慕!」
「什么叫人家声音粗啊,你这个臭小鬼!」
「…………」
两人搞不清楚状况在斗嘴,那奇欧旁观了一会儿,咽下一口唾液,默默地离开房间。
虽然不知道狄米塔尔先前被关在哪里,但他逃走的消息可是一件大新闻。虽然不等于是好消息,但至少表示他健康得能凭一己之力逃脱。
那奇欧心想必须尽早通知瓦蕾莉雅这件事,像往常一样请厨房准备三个人也吃不完的大量食物,塞满大篮子后,冲出市政厅大楼。
发布戒严令后已经过一段时间,市民也用自已的方式应对这局促的生活。夜晚依然宁静,各门的警猜虽然更加森严,不过白天前来领取配给的人在广场并排成列,也能看见巡逻街角的卫兵与一般市民谈笑的光景。
而那奇欧也因为往返市政厅大楼与自家之间被叫住盘问数次的关系,跟许多士兵相识,今晚并没有特别被绊住脚步。
「如今缇雅小姐不在,我得保护猊下才行——」
受到这种使命感的激励,跑回家门前的那奇欧,发现从后方逐渐接近的马蹄声,回过头去。
「——咦咦咦!」
「怎么啦,普约尔卿?一副看到鬼的样子。」
在马上悠然微笑的,是刚才还在跟法提激烈争论的伊莲娜·杰科——然后,她的后头跟着几名同样骑马,穿着斗篷的年轻人。感觉每一张脸都似曾相识。
「小……小姐……!您怎么会在这……这里——?」
「嗯?我最近都没出家门,只是想说外出一下,顺便转换一下心情而已。」
「外……外出……在……在这种时间吗?」
「因为~~我很在意你呀。」
「咦!」
那奇欧被伊莲娜紧紧眯起的锐利眼光所震慑,不由得松开手中的篮子。
伊莲娜瞥了篮子一眼,仰望那奇欧漆黑的家,意义深长地说道:
「……我听厨房的女佣们说,有亲戚到你家来玩?」
「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