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蕾莉雅大人,您身体还好吗?」
「身体吗……」
藉由缇雅的帮忙,从床上坐起身的瓦蕾莉雅,现在才发现自己先前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咦?呃……」
虽然瓦蕾莉雅能满不在乎地在自家女仆面前更衣入浴,但面对贝琪娜和缇雅时情况又不一样了。瓦蕾莉雅慢悠悠地拉起毛毯遮住露出毛毯外的重要部位,环顾四周。
「那个……呃,是什么事来着?」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种地方都想不起来。彷佛脑中还蒙上一层薄雾。
「瓦蕾莉雅大人~~总之,先擦擦身体,换上衣服吧。您流了不少汗呢。」
贝琪娜这次拿起没有撕碎、拧干的布,如此说道。
「汗……?奇怪?我——」
藉由两人的帮忙,摸好衣服的瓦蕾莉雅,发现自己的右大腿缠着绷带,皱起了眉头。
「……瓦蕾莉雅大人,之前您中了毒,一直卧床不起。」
或许是察觉到瓦蕾莉雅的表情变化吧,缇雅呢喃似地说道。
「不过,解毒剂发挥了效用,烧也已经退了,接下来只要充分地饮食和休息,增加体力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
听见缇雅的说明,瓦蕾莉雅慢慢回想起来。
她与狄米塔尔两人进入夜晚的深山里,回程时遭到蛮教徒刺客袭击,在那个时候中了毒。然后,接受狄米塔尔令人感到有些害羞的治疗——很不巧地,之后她就失去记忆了。
于是,贝琪娜和缇雅代为说明之后发生的事。
「迎宾馆……烧毁了?」
「对。正如狄米塔尔大人忧心的一样,这里的州长似乎跟比盖罗有勾结。虽然还不清楚想要暗杀瓦蕾莉雅大人一事是州长所指示,还是比盖罗人自作主张,但无论如何,这样下去您的安危堪虑,所以现在藏身在这里。」
「话说回来,狄米塔尔人在哪里?」
虽然这男人各方面都很无礼,但至少会顾虑到既然有贝琪娜和缇雅两名女性帮忙照顾瓦蕾莉雅,他自己就暂时回避这种事吧。瓦蕾莉雅随便套上拖鞋,试图从床上站起来。
「瓦蕾莉雅大人!」
「发生这种紧急状态,我怎么还能一直躺在床上!虽然有点不服气,但我必须找狄米塔尔商量今后该怎么办——」
瓦蕾莉雅推开缇雅,摇摇晃晃地迈步前进,将手搭在缇雅刚才现身的门上。
「狄米塔尔!」
她打开门,探头窥视隔壁房间。
可是,没有任何人在。只看见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堆放着几人分的行李罢了。
「……狄米塔尔……?」
瓦蕾莉雅环视没开什么灯的房间,再次呼唤那个名字。
「瓦蕾莉雅大人……」
缇雅轻轻抚上瓦蕾莉雅的背部。
「狄米塔尔大人不在这里。」
「咦?那么,他……他在哪里……?」
「我现在说明给您听。」
缇雅催促瓦蕾莉雅坐上床后,拿了一杯装有冰葡萄酒的玻璃酒杯给少女,在她面前跪下。
「狄米塔尔大人他……现在下落不明。」
「咦!为……为什么?」
葡萄酒溅起,在毛毯上留下了一小块酒渍。拿着酒杯颤抖的手,说明了瓦蕾莉雅的内心有多么动摇。
「迎宾馆遭人纵火时,我上街寻找解毒剂。」
「所以我扛着瓦蕾莉雅大人……狄米先生要我带着你先逃~~」
「到底是为什么!通常那种情形,不是由贝琪娜,而是应该由那家伙扛着我逃跑吧!」
「因为瓦蕾莉雅大人您一直昏睡不醒,而且刺客趁乱攻击了过来——」
「刺客恐怕是让瓦蕾莉雅大人您受伤的那些男子。」
「…………」
瓦蕾莉雅想起深夜里在山中遇见的高个儿浓妆男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身体。那名男子不过是个蛮教徒,却能立刻模仿瓦蕾莉雅使用的魔法回击,连桀骛不逊的狄米塔尔都甘拜下风。如果那名男子在自己失去意识时又攻击过来的话,狄米塔尔确实只能选择迎击吧。
「然……然后呢……发生什么事了?」
「在狄米先生跟敌人交战的期间,我带着瓦蕾莉雅大人从后门逃跑……快天亮后才跟缇雅小姐会合——」
「这里是那个叫作那奇欧·普约尔的纹章官家。他非常敬畏您,也答应会保守秘密,而且他现在没有家人,所以我们就先在这里等瓦蕾莉雅大人您康复了。」
「那……那么……那家伙,留在迎宾馆了吗……?」
「对。」
「可……可是——你们不是说迎宾馆烧毁了……」
「普约尔卿白天时有回去一趟,他说迎宾馆烧毁的残骸中,没有发现疑似狄米塔尔大人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