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好险。」
法提暂时收回刀,露出邪佞的笑容。把同伴依字面解释当成弃子一样利用,却丝毫不见他感到歉疚。当然,从他昨晚若无其事地释放出牵连同伴的魔法这个举动来看,要这个男人跟正常人一一样有罪恶感,未免过于强人所难了。
「劲道过猛,差点杀了你呢~~好险、太危险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
狄米塔尔甩了甩麻痹的左手臂,皱起眉头。
「人家是说,—差点就不小心杀掉你了啦——明明必须饶你不死,带你回去的。」
「也就是说,你决定要活捉我吧?我还是姑且问一下,你打算带我回哪里?」
「你要人家全都招出来吗?」
「你不招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打算奉陪。」
狄米塔尔重新举起贾基尔卡,砍向法提。
在不得不一对多交战的情况下,狄米塔尔通常会一边朝远离敌人集团的方向移动,一边战斗。像这样在短时间内也能制造出一对一的状况,各个击破,是狄米塔尔的作战理论。
不过,现在无法这么做。
因为当狄米塔尔避开肉搏战,试图拉开距离时,擅长魔法——应该称之为邪术吧,总之擅长发射武器的法提,势必会毫不犹豫地施展大规模的魔法。狄米塔尔害怕发展成这种情况。
如果是平常的狄米塔尔。也能跟法提以魔法交战吧。不过,对现在必须每次都要挥舞贾基尔卡才能绘制飚法阵的狄米塔尔来说,无法快速施展魔法来与法提较量。如果是以释放攻击数量的交战,狄米塔尔根本毫无胜算。
所以,狄米塔尔只能背负背后被其他敌人攻击的风险,与法提兵刃相接。应该说,绝不能被对方发现他无法自在地使用魔法。在对方领略自己的不利之前,狄米塔尔只能单纯以剑术打倒法提,来脱离这个窘境。
「——!」
狄米塔尔刺向法提的心窝一带,却还差了三根手指的距离。贾基尔卡的剑尖只刺碎了法提装饰在腰闻的腰带,并无法刺进这个男人的体内。
狄米塔尔没有抽回剑,旋转身体,想以一记回旋踢绊倒法提的脚。
「唔……嘻!咕嘿嘿嘿嘿!真~~是有意思呀!」
法提虽然被绊倒,单膝跪地,但仍释放出「火弹」阻止狄米塔尔的追击。
「……受不了。」
狄米塔尔以贾基尔卡的剑刃挡下从极近距离飞来的火之箭矢,在转瞬之间翻滚身躯移动到旁边。要是动不动就停止动作,就会被从四面八方同时攻击而来的刀砍中。
「——!」
狄米塔尔闪过男人们的斩击,站起身来,一瞬间失去了法提的踪影,左右移动视线。
「唔……噗!」
「!」
狄米塔尔正面男子的心窝,穿出沾满血的新月刀尖,剜挖他的肩膀。
「啊~~啊,谁教你要呆站在那种地方~~真是挡路~~这是不可抗力的事~~」
法提抽出刀,甩掉黏乎乎的血,笑了笑。失去支撑,肺部开了一个洞的男子,咚地一声倒在地面。
「你这家伙……!」
虽然早就知道法提这个人为求胜利会毫不犹豫地把同伴拖下水,但狄米塔尔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拿同伴当作遮掩他身影的工具,贯穿同伴的身体攻击自己。
狄米塔尔按住右肩往后跳开,接着调整呼吸。
这个男人,并非毫不犹豫地把同伴拖下水。而是不分敌我——总之,喜爱杀人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假借要打倒敌人,实则是个疯狂渴望杀人,随便杀谁都好的杀人魔。
不能让这个男人前往瓦蕾莉雅和贝琪娜的身边。
「……必须在这种人底下工作的人真是不幸呢。不知道会以什么事为契机遭到杀害。」
虽然这句话是为了引发周围男人们的动摇而说出口的,但却没有达到狄米塔尔期待的效果。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愿意如此牺牲奉献——彷佛没有考虑任何自己会毫无道理死去的可能性——男人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狄米塔尔。
狄米塔尔冷不防地甩另一只手倒握贾基尔卡,爽快地刺进自己的脚边。
「……哪能认真跟你们这群疯子打啊。」
被火烘烤而变得脆弱的砖瓦碎裂,狄米塔尔的脚边一口气崩塌。狄米塔尔随着土块和开始碳化的木片一同纵身奔向被火焰包围的屋内。
「!你应该不是自暴自弃吧!」
狄米塔尔听着法提的声音,奔驰在火海之中。
「…………」
他无视肌肤灼烧的刺痛感,屏住呼吸,穿过逐渐被火焰吞噬的豪华客房。狄米塔尔以声音确认法提等人也同样撞破屋顶跳下屋内后,浅浅一笑。
从装饰在走廊上的盔甲手中借用长柄斧头,几乎没有确认位置,在转身的同时将它扔了出去。于是,火焰摇曳的彼方扬起惨叫声,狄米塔尔得知有人没有躲过斧头。
「我说呀——!你就不要再挣扎了!」
水平拿着新月刀的法提,第一个冲破阳焰的薄膜紧追上来。
「……你很缠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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