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年前「七王之乱」的最终局面是——
王都罗马里克,受到推举白兰高的亚默德军包围。
接受神巫伊莲娜恳求的亚默德军,将对市区造成的损害控制到最小限度,成功将持续抵抗的僭王罗伯洛逼进王宫。
此时,听命于罗伯洛的士兵仅不满两千,据说罗马里克的居民,得知随着王宫的坍塌,罗伯洛的暴政也划下旬点的消息,众人欢声雷动。
过去曾被喻为可匹敌鲁奥玛宫的壮丽罗马里克王宫——这样的建筑物之所以在内乱后没有修缮,连仅存的地基也被改建成市政厅大楼,或许是因为它的威容会令人们想起内乱前的黑暗记忆吧。
耳边传来啾噜啾噜的声音。
瓦蕾莉雅察觉到些许的搔痒感和那奇妙的声音,她吸进一大口冷冽的空气,静静地睁开眼。
话说回来,自己先前在哪里做些什么事呢——在混浊的意识中,瓦蕾莉雅试图拚命地挖掘记忆,同时抬起头来。
「——你醒啦?」
与嘴巴四周染成通红的狄米塔尔四目相交。
「呀哇啊噗——!」
「吵死了。」
瓦蕾莉雅不由自主地惊声尖叫,狄米塔尔便用手硬捣住她的嘴,朝旁边的地面吐出带血的唾沫。应该说,吐出的几乎都是血。
「你……你……」
瓦蕾莉雅搓揉好几次眼睛,用双肘抵住地面,企图坐起身子。
「喂……你……你该不会有肺病吧?不……不要紧吗?」
「别误会了。」
狄米塔尔握拳随意擦拭沾满血迹的嘴边,用力抓住瓦蕾莉雅的大腿。
「这是你的血。我才没有吐血。」
他这么说道,并将嘴凑上瓦蕾莉雅的大腿伤口。
「哇啊!」
「……有够吵耶你,要这样吵吵闹闹的,不如别醒来。」
「可……可是,因为——」
瓦蕾莉雅也明白狄米塔尔是在帮她将毒吸出。被毒蛇咬到时的应急处理,就是要像这样子做,这点知识,瓦蕾莉雅也懂。
不过,问题在于,瓦蕾莉雅是女生,狄米塔尔是男生,再加上伤口的位置在大腿上。
「好……好了!够了啦!接……接接……接下来,我……我自己来!」
没被人吸过大腿的瓦蕾莉雅,连忙想推开狄米塔尔,但是她一阵头晕,身体使不上力。她之所以会头晕无力,以及明明是夏天,却觉得冷得直发抖,想必是因为大量出血的关系吧。之前会失去意识,肯定也是这个原因所导致。
「给我安分点……已经吸得差不多了。」
狄米塔尔啾噜~~一声将血吸出,一口吐掉后,松了一口气,擦拭手心的脏污,移到伤口上方。
「……咦?」
于是,一道温暖的光芒从狄米塔尔的手中散发而出,慢慢地治愈瓦蕾莉雅大腿上划开的十字形伤口。
「你……你……会使用治愈魔法吗……?」
「最近学会的。不过,只学到治疗表面上的伤痕,舒缓疼痛这点程度。等你身体复原后再自己治疗。」
狄米塔尔冷淡地如此说道后,解开原本绑在瓦蕾莉雅大腿根部的绳子。于是,瓦蕾莉雅感受到先前像沉重又寒冷的冰块的右脚,渐渐取回了温度。
与此同时,一直麻痹的右脚,逐渐恢复感觉,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要回去罗。」
狄米塔尔背起瓦蕾莉雅。
「——粉红铠甲女大概睡得很舒爽吧,但缇雅应该已经回来了。希望她不要发现我们不在,就不小心引起骚动……」
「咦?你也……没告诉缇雅吗?」
「这个极机密任务的内容,我连你和粉红铠甲女都没说了,怎么可能只对缇雅说啊。」
与逃到这里时的状况截然不同,狄米塔尔缓缓地沿着河流走下斜坡。老实说,现在瓦蕾莉雅只要别摇来晃去就谢天谢地了。
瓦蕾莉雅无力地趴在狄米塔尔的背上,呢喃道:
「……刚才那群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啊?」
「不晓得……不过,他们连我的名字都知道。看起来是蛮敦徒,肯定是对亚默德抱有敌意的比盖罗那一带的人吧。」
「就算是好了,他们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可能从我们溜出迎宾馆时,就跟踪我们了吧。」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罗马里克的迎宾馆,位于罗马里克市政厅大楼广大的用地内。倘若狄米塔尔想得没错,对方便是隐身在市政厅大楼的用地内,或是用地旁,监视着瓦蕾莉雅他们的行动。
「那个……就算在罗马里克的中心,警……警备也会如此……松散吗?」
「并不是警备特别松散。而是那些男人的身手就是如此不凡吧。」
「你……你说得也没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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