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夏日,华丽的宴会

  如此回答的安海尔,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

  「这么想应该没错……只是,目标恐怕不是我们。」

  「为……为什么?」

  「能够在这种有野狼、熊、同行徘徊的危险森林里,既没有丧命、没有被拘捕,也没有成群结党,一个人当盗贼生活了那么久,就代表那个男人的实力应该十分坚强。而且,肯定非常慎重和狡猾。」

  正因为如此,路奇乌斯认为他不会冒然袭击骑士团。就算尼克身手再怎么了得,只身挑战路奇乌斯等人也不可能平安无事。势必将会无法替普鲁娜报仇,轻易地丧命吧。

  「——这种事情不用想得太复杂也能知道吧。而且,只杀掉逼死夫人的我们,并不算完成复仇。我想尼克·博努奇应该也了解这一点。」

  「难不成——是王妃殿下!」

  「如果普鲁娜,德莱顿曾经将自己的企图说给尼克·博努奇听的话,也不无可能吧。」

  只要阿慕德娜王妃消失的话,普鲁娜的野心便能达成。普鲁娜梦碎,自我了断性命,也可说是阿慕德娜害的——如此心想的尼克,再次企图杀害阿慕德娜的可能性并非为零。

  「通常,当自己的恋人说出想要自己以外的男人的子嗣时,便有可能会因嫉妒心驱使而行凶……但或许对尼克来说,夫人真的是如同女神般的存在。不是情人,终究只是崇拜的对象吗——」

  安海尔彷复像在与路奇乌斯较量般地快马加鞭,说道:

  「——王妃殿下现在在哪里?」

  「详细位置不清楚,但应该从葛卢姆的方向沿街来到离王都约两天路程的地方吧。如果尼克想要攻击王妃殿下,就距离而言,在旅途中埋伏是不可能的。如此一来——」

  路奇乌斯在脑海里的地图上确认塔洛玛、葛卢姆与鲁奥玛的位置关系,沉默不语。

  ※

  「殿下!」

  卡穆尼亚斯气喘吁吁地冲进温室里,随意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便连忙开口:

  「王……王王……王妃殿下,要……要回来了!」

  「那种事情,我知道啊。」

  「什么!」

  以萨克命令侍童用大团扇在一旁扇风,头也不回啪嚓啪嚓地修剪蔷薇,瞧都不瞧卡穆尼亚斯一眼。

  「您……您怎么会知道?前来通知的使者才刚到——」

  「因为,只要从母后一行人离开葛卢姆的日子反推回来,便能够得知大概明天或后天就会抵达王宫了。」

  从阿慕德娜王妃先前静养的葛卢姆到这个鲁奥玛,悠悠哉哉缓慢地行驶马车,需要五天左右的距离,旅途中也没有险峻难行的地方。

  「可……可是,殿下……—就连王妃殿下离开葛卢姆的情报本身,也是今天才传来的喔!但为什么殿下您会知道出发的时日——」

  「喔喔,因为是父王告诉我的啊。」

  「什么!」

  得知更震惊的事实,卡穆尼亚斯吓得目噔口呆。

  「话说,是父王指示母后的啊。要她偷偷离开葛卢姆,别让人发现,悄悄地回来。」

  「为……为什么陛下要下这种指示呢?而且连我们都保密——」

  「应该是为了引出刺客吧。」

  「暗……暗杀!」

  「……你很吵耶。」

  被卡穆尼亚斯的声音惊吓到,差点剪掉大朵蔷薇,以萨克索性扔下花剪。

  「塔洛玛那只狐狸精想要杀害母后,被父王察觉,便暗中派人保护她。」

  「您说塔洛玛的狐狸精,难不成,是指德莱顿伯爵夫人吗——?」

  以萨克挥挥手示意侍童退下,脱掉手套,转过头来。

  关于内政方面属于顶尖高手的卡穆尼亚斯,即使了解普鲁娜·德莱顿是名恶女,也没料想到国王的寻欢作乐竟会发展成王妃暗杀计划吧。或许可说正因为是杰弗伦·弗朗西斯克,才能从伯爵夫人细微的变化,嗅出阴谋的味道。

  以萨克畅饮装有柠檬及浮着冰块的水瓶里的水,歇息片刻,将手叉在腰上,稍微做了一下伸展运动。

  「……而且,知道母后只带少数人返回都城的伯爵夫人,便雇用刺客,命令他们半路袭击。不过,却反过来被打得落花流水。母后一行人之所以会派遣使者通知归来的消息,应该是大致上已解决那个问题了吧。」

  「解决……?」

  「总之,详细的情形之后再问柯斯塔库塔猊下吧。毕竟实际上担任母后护卫的,是猊下和里希堤那赫卿嘛。」

  「您说什么……听……听您这么提起,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他们,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就是这样。知道的话——」

  「那么,殿下!」

  就快点回去工作吧。以萨克本来想说这句话将卡穆尼亚斯赶回去,不料卡穆尼亚斯却不知为何眼里闪耀着光芒,见缝插针说道:

  「——不管怎么说,王妃殿下恢复健康返回王宫都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既然如此,要不要举办茶会还是该说是欢迎会,总之就是迎接王妃殿下的宴会。会场就用殿下您培育的花朵装饰,若是殿下您亲自出去迎接,王妃殿下肯定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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