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啊~」
贝琪娜若无其事地如此回答,她的脸上插着无数支箭。说得更正确一点,箭是塞进了铠甲面罩的隙缝部分。
「你……你说没事……是真的吗?」
「对啊。全部的箭都没有射进来,我完全没有受伤~」
「让开。」
狄米塔尔随便将脚踏在贝琪娜的面罩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拔起没入隙缝里的箭。
「喂,小狄,再小心一点拔——」
「没问题的。她很坚固。」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狄米塔尔不理会不知为何有些惊慌失措的以萨克,接二连三地拔出箭。像这样拿在手上,便能够清楚了解到这些箭的杀伤力有多么强。要是一开始是朝参加欢迎会的人射击的话,肯定会出现五六名死伤者吧。
「啊~视野总算清晰多了。」
全部的箭都拔出后,贝琪娜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抚摸着胸口。不过,随后又颤抖了一下身体,开始忸忸怩怩地原地踏步。
「你……你怎么了,贝琪娜小姐?果然还是哪里受伤了吧……?」
「没……没有啦,不是那么回事——」
「殿下,请您不用担心。这就像是经常会发作的状况。」
狄米塔尔揍了贝琪娜的铠甲一拳,说道:
「——喂,在两位殿下面前失禁之前,快点去方便。」
「好……好的!小……小的先告退了!」
贝琪娜点了点头,拔腿离开现场。
阿慕德娜目送着受到生理现象催促而奔跑离去的粉红色物体,目瞪口呆地呢喃道:
「……刚才那位到底是谁?」
「母后,那是军队亚比奥尔技师长的侄女,贝琪娜·亚比奥尔小姐。」
以萨克轻轻叹息,向阿慕德娜说明。
「——是我重要的朋友。」
※
晚王妃一行人数小时抵达凯旋门广场的路奇乌斯,听到以萨克和阿慕德娜两人平安无事的消息,因安心感和疲劳感涌现,差点当场颓倒在地。而事实上,赶到这里、同为强行军的安海尔和其他团员,则是深深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
「这样啊……真是帮了我个大忙。谢谢你,小狄。」
路奇乌斯将手扶在马鞍上,支撑住身体,露出苦笑。
稍早之前装饰着以萨克培育的蔷薇的广场,已经大致上收拾完毕,现在只剩下几名卫兵留下来看守。
「——如果能在夫人的宅邸抓到尼克·博努奇的话就好了,等我们发现时,他早已溜之大吉。一想到要是因为这样而害得两位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担心得六神无主。」
「你又不知道有那种男人的存在,这也无可奈何吧。」
狄米塔尔抚摸后颈项,夕阳照射得他眯起眼睛。
「——再说,最应该感到内疚的是卡穆尼亚斯卿吧。要是那位阁下不企划什么欢迎会的话,王妃殿下一行人早就在今天进入王都了,一旦进入王宫,那个男人本事再怎么高强,也无法轻易地袭击。」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况且,你被赋予的任务是捉拿德莱顿伯爵夫人吧?护卫王妃殿下是我们这边的工作。结果没有任何人受伤。这样不就得了吗?」
「反正,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找出应该负责任的人审判,这就是政治的世界。」
路奇乌斯如此说道,一面暗忖着这次的问题应该不会有人遭到处分吧。正如狄米塔尔所说的,没有任何人受伤,再说这一连串的骚动全肇始于国王的风流成性。不触及那敏感的部分,找出该负责的人来处分,就那个国王的个性而言,应该是不可能的吧。他肯定会豪爽地大笑,不追究过错吧。
狄米塔尔回头望向凯旋门黑色的轮廓,指着它的顶端。
「……看样子,那个男人似乎一大早就爬上那里,等待我们二行人过来。」
「好执着的意念啊……」
「陆下会如何处置他呢?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追究犯下暗杀王妃殿下未遂的男人的罪行吧?」
「伯爵夫人服毒自尽了。既然如此,让报仇不成的尼克·博努奇选择一死,也是一种慈悲吧。无论如何,决定那种事的都不是我们。」
「说得也是。」
狄米塔尔轻轻转动脖子后,迈开步伐。
「——喂,小狄!你好久没来我家吃饭了,今晚来吃如何?结果,从海德洛塔回来之后,你一次也没有跟母亲大人见面吧?」
「抱歉,我今天必须去工房露脸,调整贾基尔卡。明天晚上不行吗?」
「我知道了,那就明天罗。我会准备好拿手好菜等你来。」
「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路奇乌斯目送头也不回挥挥手离去的狄米塔尔后,安海尔便牵着马走了过来。
「恕我冒昧请问……我听说里希堤那赫卿过去曾惹出祸端,遭到骑士团除名。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