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必是恰巧逗留在欧里亚克的小鬼,爱出风头的作为罢了……」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倘若杰弗伦·弗朗西斯克真会出现在战场上,过个一次看看也好……」
「殿下。」
「原谅我,西瑞尔。我说笑的……」
面对力量比自国强大一倍的海德洛塔,持续战斗数十年的老将,果然还是喜欢在沙场上的争战吧。刚才的那句话,隐含了无法以单纯的玩笑带过的真实感受。
乌希马尔回到室内,带着浅浅的笑容坐到沙发上。
「……再说,那个国家是一有机会就想削减海德洛塔国力的国家。想藉此隔岸观火,看我们与欧里亚克争斗,才是他们的真正心态吧。既然如此,就不可能举国帮助欧里亚克。顶多只是形式上助他们一臂之力,最终还是会让我们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试图削弱欧里亚克吧。」
「您说得是……」
不知是这里的市长的兴趣,还是家人识趣的结果,这间书斋的橱柜里,摆放着各式好酒。西瑞尔的腰间依旧紧黏着拉姆彼特,他打开橱柜,拿出酒瓶。
「对亚默德而言,我们与欧里亚克两败俱伤才是最理想的状况……既然如此,即使亚默德会正式参战,那也是在双方都疲惫之后吧。」
西瑞尔在偏大的玻璃酒杯中倒入白兰地,放在乌希马尔前面的桌子,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的剑柄。
「唔嗯……在战争快要收场时再一脸得意地登场,以有名无实的仲裁角色,企图坐收渔翁之利——若是上一任的亚默德王,肯定会那么做吧,现任国王当然也有可能采取同样的策略。那个国家就是以那种方式,巧妙地介入周边诸国的战争,扩大势力至今的……」
「不过,这次可不能让他们得逞。要在亚默德介入之前,了结这场战争。」
「必须如此才行啊……」
乌希马尔大口喝下白兰地,长声叹息,看见西瑞尔军服肩膀上的裂痕,抽动了一下眉毛。
「……伤口怎么样了?」
「只做了简单的治疗。只受到这种程度的伤,算是侥幸了。」
「哦……?」
「据拉姆彼特所言,那个瓦蕾莉雅·柯斯塔库塔与她背后的年轻人,果然就是那天晚上妨碍她绑架西吉贝尔特的那两个人。」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本领如此高超。」
「还有一件事,那个年轻人所使用的剑,基本上跟小官拥有的是同一种类型。而且,他用剑技巧十分纯熟。」
「就是连平常人也能使用魔法的那个玩意儿吗……」
「是……只不过,他能用那一把剑施展各色魔法。剑本身的构造似乎十分不同。由此可知,亚默德在这方面的研究,果然十分先进。」
「既然如此,在我们能站在同样的舞台之前,就更加必须请亚默德缩手了……」
「是。」
西瑞尔点头认同乌希马尔的发言,俯看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玩弄头发的拉姆彼特,心想分明追着同一个敌人,为何这名少女连一个擦伤都没有,又暗自叹了一口气。
※
「——哎呀哎呀,你能平安地回来真是万幸啊,以萨克!毕竟我一直担心要是你被乌希马尔抓走,就这么被处刑的话,该怎么办呢……当然,你犯不着在意交涉失败这点小事喔。没错,我也不在意、根本不在意,不在意啊!因为,我军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依靠你啊!」
「…………」
几近破晓时分抵达德尔布吕克的以萨克一行人,等待着他们的,不出所料,便是西吉贝尔特猛烈的嘲讽攻势。或许本人会主张那不过是他坦率地表现出安心的心情,不过任谁听来,那都是嘲讽。
要是狄米塔尔,早就反射性回以更加嘲讽的话了,不过以萨克或许是习惯了西吉贝尔特的这种个性吧,并没有特刖生气的样子。
「…………」
以萨克以归来时的披风模样坐在沙发上,手摇着帽子仰望着天花板好一阵子后,才抵着扶手猛然站起身,向克萝蒂德和玛莲娜优雅地行过一礼。
「——那么,迪雅吉列夫猊下、普约尔猊下,我们顺道到欧里亚克,跟国王陛T问候一声后,便决定回国了。」
「————」
「已……已经要回国了吗?」
「正如上次所说的一样,我们勇闯乌希马尔·杜耶布尔的大本营,为贵国争取时间。如此一来,他们应该白白浪费掉一整天了吧。虽然交涉失败,但也多多少少为他们的军队带来一些损害,而且对于他们的计谋和军队的概况……哎呀,我太多嘴了。」
说出吊人胃口的话,故意捣住嘴巴的以萨克,将拿着帽子的右手搁在胸口,再次恭敬地弯下腰。
「——祝各位好运。那么,再会了。」
「等——等一下,给我等一下!给我等一下,以萨克!」
「……以萨克?」
「以……以萨克殿下!」
特意改口的西吉贝尔特,迈步走向以萨克,以几乎要接吻的距离,将脸凑近以萨克。
「……你刚才的说话方式,让人有点挂意呢。」
「你是指什么事啊,西吉贝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