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默德的贵族们必须服兵役。
配合其身家地位,在一定的期间内以王国军人的身分,与私兵一同为国效力。
然而实际上,却没有一个贵族主动服兵役,他们以支付庞大的免除兵役税,来规避此义务,而亚默德则以此项税收,来维持历练老道的常备军。
以金钱雇用的平民常备军之所以会担纲军队的核心,也是为了在战争时期降低贵族们的影响力。
即使贵族们因为政治意图而拒绝出兵,或是对出兵一事提出交换条件,国王也得以不予理会,只靠常备军进行作战。在列强之中,亚默德王家的王权之所以特别巩固,很明显是此项军事制度带来的成果,
旭日于遥远东方的群山棱线中升起,散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芒。空气中尚未散去的些许晨雾,削减了几分阳光的炽热,泥泞的道路上拉起了瓦蕾莉雅,柯斯塔库塔朦胧的影子。
瓦蕾莉雅走向伫立于断桥上的狄米塔尔,里希堤那赫,并且说道:
「……真的这样就好了吗?」
「这也算是卖了个大人情给他们。如此想来倒也不坏。」
疾风骑士团的团员,在桥梁遭到破坏的同时,掉进水位暴涨的河里,不幸丧命的有六人,受到轻重伤的人数则高达十七人。虽然没有人下落不明,但有三十匹以上的马遭河水冲走。姑且不论是生是死,要全数找回马匹势必要花费几天的时间。
因此,西吉贝尔特从没有负伤的团员中挑选出六十名团员,再次出发。据说六十这个数字,是以剩下的马匹数量往回推算而出,能全速奔驰至欧里亚克的最低限度数量。其余的团员,则为了守护负伤者及遗体,留在原地。
而瓦蕾莉雅一行人,也为了治疗团员们而留下。瓦蕾莉雅纵然想前往欧里亚克,但西吉贝尔特以及克萝蒂德请求她务必留下,更重要的是,她无法忍受丢下身负重伤、命在旦夕的人离开,这种良心的谴责。
狄米塔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崩塌的桥梁以及对岸询问道:
「负伤者的治疗情况如何?」
「大致上都结束了。」
「这样啊。喂,粉红铠甲女!」
狄术塔尔转过身,呼唤贝琪娜,只见她正于躺平在路边的负伤者之间四处奔走。
「什……什么事啊~狄米先生?」
「你到底在干什么?」
「咦?没有啊,就拿拿水、搬运伤患呀……因为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事情了~」
「用不着照顾得那么周到。只要治疗完毕,剩下的他们自己会处理。又不是只剩下伤患和死人。」
「可是……」
「要是你那么鸡婆,紧要关头时弹匣空了,可就麻烦了。」
「咦?你的意思是,我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要执行吗?」
「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狄米塔尔对卡琳和佩托菈招手,将所有人召集到失去马匹的马车周围,突然告知:
「我们已经尽完道义。差不多该上路了。」
「上路……去哪里?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丢下这些人不管,先回科特雷德吗?」
「已经派人通知科特雷德了。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牛或驴子拖曳的马车接踵而来,运送伤患们回去。我们已经做了最起码的治疗,没必要过意不去。再说,我们要前往的地方才不是科特雷德,想也知道是欧里亚克啊。」
「在几小时之前当然是那样没错呀,不过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马匹全都被对方带走,是要怎么去欧里亚克啊~?」
佩托菈以手指缠绕着发尾,高声发出疑问。确实,没有马匹的话,不知道要花几天才能到达欧里亚克。
「——我记得他们说要沿着河川北上,通过其他桥,前往欧里亚克对吧?」
「是的……」
卡琳拿出地图,然后摊开。虽然地图上并未精细绘制出小路,但前往欧里亚克的路程一目了然。
「这里……要不然就得从这一带的桥通过。无论如何,都必须绕一大段远路呢。」
「要想让六十骑人马渡过暴涨的河川,就得寻找有架设桥梁的地方才行。」
「这一点,我们也一样不是吗?总之,不渡过这条河,就到不了欧里亚克吧?」
「要渡河没那么困难吧?像我一瞬间就能渡过。」
狄米塔尔强忍住呵欠,开口说道:
「只要渡过河川,应该可以在前方的村庄弄到马匹和马车吧?只要在今天之内弄到马匹,我们搞不好会比那边的骑士团还要早到达目的地。毕竟我们走的是最短距离。」
「你可能有办法渡河,可是——」
「你也行吧?」
「咦?……嗯,是没错啦。」
不仅狄米塔尔,瓦蕾莉雅和卡琳两人只要使用魔法,飞越桥梁坍塌的部分到达对岸,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此时佩托菈扬起可爱的抱怨声。
「咦~可是人家做不到耶~」
「啊,不过,如果是这点距离的话,狄米塔尔……应该可以背着佩托菈飞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