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忍耐刻绘魔纹之作业的痛楚,而在开始修行的半年后放弃梦想。在如此竞争中,卡琳靠着与生俱来的才能与努力,加上运气加持,如愿成为神巫。
在修行期间几乎没有离开鲁奥玛的卡琳最后一次造访瓦利恩堤家,是在开始修行前的十岁左右,因此算起来已隔了七年之久。
小时候玩捉迷藏的这片庭园里,已经不见当年的风貌。
「父亲去世之后,是我命人整理这庭园的喔。」
但丁一边带领参观夜晚的庭园,一边对卡琳露出笑容。
「——毕竟父亲走了以后,是我撑起这个瓦利恩堤家。」
「所以想要换上自己的风格——对吧?」
「算是那么回事吧……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认为,今后要扛起这个国家的是我们这些年轻世代。」
「…………」
卡琳仰望隐隐传来喧闹笑声的露台,轻轻叹气。
「……那些也是为了那目的而建立的人脉?你和令尊很像,是个野心家呢。」
卡琳记忆中的但丁·瓦利恩堤,是个有些小大人感觉的十二岁少年,但是相隔七年重逢的但丁,虽然仍年轻,却已是独当一面的瓦利恩堤家当家主人。现在是代替骤逝的父亲担任次席宰相一职,但若是这名年轻人,总有一天会靠着实力爬上比这更高的地位吧。
「对于一直生活在亚默德的你来说,或许无法立刻理解。」
仿佛要避开那隐约传来的吵杂声,来到庭园一角凉亭的但丁请卡琳在长椅上坐下后继续说道:
「——我们比拉诺瓦的立场可是非常微妙啊。」
「因为被夹在两个大国中间?」
「问题的确在此……现在比拉诺瓦的和平,是建立在被亚默德和帝玛这两大国包夹的地理位置条件上。我们的和平是受到这两个国家军事力量的保护。」
「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军事上必须仰赖亚默德和帝玛的比拉诺瓦,在回报上,每年都必须负担这两国那庞大军事费用的一部分……然而在我看来,那根本是毫无意义的国库支出。」
「……还不至于到毫无意义吧?」
「保护国家的武器本来应该是由国民自己的手握住。但是,现在的我们却没有那样武器。为了负担给两国的部分军事费用,根本没有余力握起武器啊。」
「……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啊。」
但丁坐在卡琳正对面的长椅上,抬头看着月亮用力摇头。这一举一动都很做作的模样,自他小时候起便没有变。
「——这是一种非常松散的隶属状态。你应该也曾经看过古地图吧?过去的比拉诺瓦可是拥有比今天多了将近一倍的领土,而那些土地现在成了亚默德和帝玛的东西……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不好意思……我对历史没有兴趣。况且我的祖国也不是这里。」
「这里可也是你外婆的故乡。」
「……那倒是事实了。」
卡琳冷淡地带过,但她当然其实晓得演变今日结果的历史背景。比拉诺瓦之所以被逼迫将领土割让给另外两个国家,是因为变成魔法落后国家、无法培育出神巫的比拉诺瓦,将培育神巫的工作交给了亚默德。要永续性地培育神巫需要庞大的费用,因此放弃了神巫的比拉诺瓦——也就像是嫁妆般——割让出了领土。
「我国如果有力量,就不会放弃神巫,也没必要割让领土了。当时比拉诺瓦和亚默德所缔结的约定很显然——」
「……事到如今对我说明那些事有意义吗?」
用羽毛扇朝但丁的脸扇风,卡琳打断了这名青梅竹马的话。
「如果是想要抱怨前人的愚昧行为,那么在你的宫廷里尽情说就好了……不过,对我说那些话可就搞错对象了。毕竟我的立场无法对亚默德的政治多嘴什么。」
「可是,你也拥有力量。」
「……力量?」
卡琳皱起眉头,摸不透但丁要把话题往哪里引导。如此和但丁面对面之下实在很难突然告辞,但卡琳等人之所以来到比拉诺瓦,原本是为了找出曾当过奇奎的助手、名为涅蕾妲的女人,没有闲工夫在这里和但丁畅谈回忆。
「……你还记得在这里度过的最后一个夏天吗?」
但丁一边玩弄着卷曲的浏海一边说道:
「那时我听到你为了开始神巫的修行而会有段时间见不上面,那真的令人打击很大。」
「……或许是有那么回事吧。」
「那天我在这个凉亭对你说的话不是玩笑话或什么,不过你可能已经忘了吧?」
「……是什么来着?」
迅速找出记忆片段的卡琳精确地想起那时候的话,但却故意装作不知情地看向一边。夜空中的月亮正隐藏在薄云后方,削弱了光辉。不知是幸或不幸,以气氛而言并不差。
「真是无情呢……我可是对你说请和我结婚喔。」
「抱歉,我已经不记得了。」
「到了今天,我的心意还是没有变。」
「就算是那样,我也无法回应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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