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躲开从旁撞来的祸兽,他持长矛刺穿祸兽胸口。克利夫的独眼直视着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祸兽,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
「好啦……我跟朋友已经约好之后要去喝一杯了。我常去的店有点远,要是马车因暴风雨无法行驶就麻烦了。」
砰锵一声,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所谓「体积略大的义肢」走上前。尽管只有一瞬间,他踏出的这一步,还是让理应与恐惧感无缘的祸兽迟疑着不敢动弹。祸兽不可能听得懂人话。即便如此,克利夫还是刻意开口:
「所以我要歼灭你们了,祸兽。今晚就好好体会一下吧,对你们而言,我就是一道断崖。」
◇
时间回到稍早之前——马基特他们与敌人正面对上的数十分钟前。
这里是位于温莎联邦境内西北方的谷地。在与裴力克里兹之间的国境——格林溪谷附近,
温莎的操铠士正严阵以待。
前不久刚受过大批祸兽袭击的他们比裴力克里兹的人更不安。有人因对祸兽的憎恨而战意高昂,也有人因恐惧而害怕地思考能不能逃跑,各有思绪。
在此之中,有个少女倚着有如碎卵的化石外壳静静伫立。
她已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被父母抛弃。
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就已学会狩猎,来做为生存的手段。
「蠢狗,准备好了吗?」
听到搭档的声音从几公尺外的前方传来,在冥想中回忆起自己身世的艾瑟尔缓缓睁眼。
「——当然。还有我才不是狗。」
她不是狗。在被他捡到的时候,她就下了这个决心。
她要当一个与这位搭档相衬的「人类」。
她不是一只只会追逐猎物的狗,而是要成为能支持他的存在。
与再次做好这个觉悟的艾瑟尔相反,亚礼窝囊地欲言又止:
「嗯,那么,呃,那个,就是……一直以来都会做的,那件事——」
亚礼说得不甘不脆,艾瑟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你也差不多该习惯了吧。不过是这点小事,你要能轻松办到啊。」
听到这句轻微的嘲弄,亚礼耸了耸原本僵硬的肩膀。
「……哈,也对。这种事就像被养的狗舔一口一样,笨蛋才会在意个没完。」
「——哼!」
尽管自认已习惯亚礼的别扭脾气,但艾瑟尔也没有宽宏大量到能接受他到这时候还在说这种话。
她一把揪住亚礼的脖子,强行开始『孕育孩子』。
「——!?」
舌尖比往常更加激烈地蹂躏口腔。她甚至不给他心生反击念头的机会,当艾瑟尔放开手的时候,亚礼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嗯?怎么啦,亚礼?你刚刚说狗怎么样?哦,你被狗舔竟然这么有感觉啊?你该不会是大变态吧?」
见艾瑟尔哼了一声俯视着自己,亚礼白皙的肌肤染上一片通红。
「你、你这家伙……!」
他伸拳就要往她脑袋招呼,却被轻松躲过。
「嘿嘿,除非是突袭,不然那种软趴趴的拳头才打不中我呢。那我先上啦!」
她钻进圣骸座椅。亚礼也伸臂穿过机甲,毕竟若痛扁动不了的艾瑟尔就好像承认自己没有运动神经一样,他也就没那个兴致了。
他不情愿地坐上圣骸。自己的身体与圣骸连接,诞生出漆黑机体。与此同时,意识共享使得艾瑟尔的思考流入亚礼脑中。
「……喂,蠢狗,不要想那些无聊事。」
面对亚礼的追究,艾瑟尔明知没用还是试着蒙混到底。
「咦?你、你在说什么?」
「是我自己要收留你,根本算不上什么人情,就算我因此被村子放逐也一样。」
温莎这个国家,是靠着迫害人类以维持多种异族的共存。
这种结构同样也加强了被排斥的人类之间的扭曲关系。
不可与异族接触,这就是温莎的人类居民的共识。他们一直以来都盲目相信,与异族扯上关系的人会招来不幸。
但是那一天,亚礼帮助了她,帮助了在他去森林捡拾柴薪之际,发现的一个受伤犬人族。在那一天以前,艾瑟尔一直认为自己是狗,是只懂狩猎的野兽。
但是,多亏这个朝自己伸出手的搭档,她才成为知道何谓温暖的『人』。
所以艾瑟尔说,这不是人情债的问题。
「就算你这么想,世界上还是有将之视为人情债以外的计算方式。虽然你可能不懂啦。」
「哦,是喔。」
就在两人互相挖苦的时候,一股奇妙的感受流到亚礼身上。
「蠢狗?这是……」
「这就是你想要的力量。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按照你的喜好调整,就试着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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