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不应该放任那种东西不管。那种暴力横行的世界,你真的认为是正确的吗!?」
我当然觉得祸兽不存在会更好。
但是我也无法说殿下的做法正确,只能闭口不言。
「我已经受不了了!我不能容忍那种东西随意作乱!」
想像着他被面具覆盖的真实样貌,我对殿下说:
「可是殿下,这样您不就像是抽到下下签一样吗?」
就算他统率祸兽、成为管理者,到头来那也只是备受憎恨的角色。他的存在或许会受人畏惧,但想必不会受人尊崇。
殿下不可能不明白。但是,抱着早已坚定不移的意志与绝不退让的决心,殿下回答:
「……无妨,我已经做好承担所有罪过的觉悟。只要还有人会说我担起这份罪孽是抽到下下签,我就很满足了。」
看到他表现出的态度,克克露小声对我说:
「马基特,我想应该不可能说服他了。维克多的意志是不会改变的。」
「那种事……!」
我是想说,「那种事不可能发生」吗?
还是想说,「那种事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呢?
我无法整理好心中思绪,现在内心依然是一团混乱。对着这样的我,殿下秉持着不会动摇的意志说:
「在恐惧之中也能得到幸福。只不过是因你还年轻,不明白这回事罢了。」
我确实还不成熟。跟殿下相比,我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
「即使如此……我还是要阻止您。」
过去有个少女,认为由一群人管理另一群人的世界是种扭曲,转而追求能够连结成圆的世界。
我抱持着与她相同的意志,所以现在才会坐在这个驾驶座上。
谈判决裂,殿下终于把我视为敌人。
「好吧……你就试试看吧!前提是你要做得到!」
从殿下的机体肘部突出的装饰脱离机身,组合成一柄长剑。面对锐利的突刺,我以手掌架开。
不愧是殿下。我原本打算趁隙反击,但丝毫没有漏洞。一旦被殿下这种高手在攻击距离上取得优势,我方就只能一味防御了。
「可……恶!」
光是防御来自四面八方的剑影就费尽我全部心力。我自以为预测到殿下的下一步,但连这都不过是殿下的诱导。
选项被一个个消去,无数的可能性逐渐指向败北的结果。
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吗?在我思考的时候,一直担心的状况比预期中更早发生了。
我准备挡住的剑陡然停止。由于我太过执着于预测,就连单纯的假动作也能让我落入圈套。
我方失去平衡。对方并未放过这个机会,长剑一转高举向天。
(死定了!?)
反射着月光,长剑发出红色光芒。胸口遭贯穿的触感浮现脑海,身体差点一阵瘫软。
但是与此同时,内心深处也涌现一股强烈的冲动。
「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说我是垂死挣扎也没关系。就算鲁莽我也要躲过这一击,我将力量集中在双腿。
我卯足劲跳跃的结果,是脚底打滑。
「——什么!?」
庞大身躯撼动了大地。但是对方应该也没有想到,敌人竟会在这种严肃对决之中滑倒吧。敌机的长剑挥空,我趁这个机会重新站好。
这大概就是葛叶所说的「凌驾最好一招的坏棋」。我勉强捡回一条小命。
对于我的丑态,敌人开口评论:
「被泥泞地面给救了吗?」
「算你们好狗运。」
黎安诺说得没错,我们运气很好。战况发展碰巧对我们有利,但要是出了任何差错,刚才那一击早就收拾掉我们了。
经历刚才的攻防,我大致明白了。论做为咏士的优劣,我跟殿下根本是云泥之差。自己的不成熟并不是现在能解决的问题,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如果落败的责任只由我一人扛起也就罢了,可是还有一个人陪着我一起战斗。
「……抱歉,克克露。你或许得陪我打一场必败的战斗。」
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愧,她却用好像始终冷静关注着战局的态度问:
「马基特,需要剑的话我可以创造出来,如何?」
「我是挺想要一把剑,但是——」
那样会消耗太大,要观察一下状况再说——在我这么回答之前,克克露心中就做出了结论。
「你想要是吗?那么……就创造吧!」
流畅的歌谣开始从她口中流泻而出:
「《初始即为终结。逆位之龙,汝,即刻以反转之牙刺穿来者。》」
狂风集结而成,于圆环的指引之下在手中形成握柄,剑刃延伸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