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想起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注意到自己拥有的连结。
然后,他从中导出了一个答案。
「这不是人情债的问题!谁会让她去送死!」
亚礼将满溢出的情感全数倾注于他的嗓音中:
「那家伙是我们的母亲啊!」
仿佛在呼应这声呐喊,〈猎犬·卢瓦〉发出了更耀眼的光芒。
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让艾瑟尔睁大眼睛。
「〈猎犬〉?……这样啊,你也这么想啊。」
回应搭乘者的心意,一直被封印的机能即将启动,它一下子就融入亚礼与艾瑟尔脑中。
「好!把力量借给我们吧!」
艾瑟尔开始吟唱流进脑中的那首歌谣。
「全部限制器解除!〈达格札驱动器〉开启终结驱动!取得系统之许可权!最终术式展开——!」
随着艾瑟尔的咏唱,脚边的宽广湖影集中到右手。
呈现出来的那把猎枪,与过往使用的并无不同。
「《汝在瞳眸之中。于骤死与光辉交错的视线尽头,吾之魔弹将秉持必灭意志啃噬猎物!》」
但是,亚礼与艾瑟尔都不疑有他。
坚信着这一发必是最强的魔弹。两人的声音重合:
「「歼灭万军——『魔弹塔斯兰』!」」
仅射出一发子弹。从外表看来,这与至今射出后被当成粮食的子弹没有两样。
但是,其性质却远比之前的凶暴。
祸兽的脑袋被穿出一个大洞。接着子弹仿佛紧急刹车一般,随即在空中以锐利角度大转弯,再度穿透祸兽。
一次又一次。
祸兽吸收周围的同胞试图延续生命,却怎么样也无法摆脱贯穿它的獠牙,只能继续啃蚀着其他祸兽。
「没用的。那颗子弹已经不会停止,也绝对不会消失,直到把你吞噬殆尽为止。」
射出子弹的瞬间,胜负便已分晓。亚礼好像已经对它失去兴趣,转身背对着它。
「沉眠吧,在漆黑野兽的肚子里沉眠。」
亚礼将手中猎枪转了一圈,抛进脚边的影子。
枪柄消失在黑影中的同时,祸兽也被无光的黑暗吞没。
〇
锵!
双剑交错的声响,被狂风暴雨冲刷而去。黎安诺令祸兽失控之后,究竟经过了多久呢——我们依然在交锋。
在清晰的思考中,殿下的声音敲打着耳膜。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奋力抵抗?为什么还能继续抵抗?你应该也亲身理解到了吧?世界上需要能够规范祸兽力量的存在!」
我光是格挡殿下的攻击就得用尽全力。但既然被问到,我就想回答他。
因为敌人不是野兽,也并非像是制裁世间的暴力,而是可以言语交流的人类。
「的确,这或许只是我的任性。因为我的缘故,说不定丧命的人会比您理想中的世界更多。」
我的故乡曾遭银白灾厄袭击。只要将一切交给殿下,那种没有道理的事今后可能再也不会降临于这个世界上。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为了众人而牺牲一个人的世界。」
没错。我现在跟殿下战斗的理由,用这一句话就可以总结。
殿下准备横扫的长剑被我挡住。我用力阻挡架在腰部附近的长剑,注视着那个小丑面具。
「透过这场战斗,我总算懂了。我无法选择当个英雄,我根本不具备这种意志。」
「马基特,你——」
坐在我腿上的克克露转过头来,我对她点头。
我扭曲过去的誓言——扭曲「我会成为英雄」的这份意志,将它连结到现在。
「没错,克克露!我期盼的是!创造出一个不需要英雄……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存在,所有人都能平等共存的世界!」
对于我的决心,殿下马上反驳:
「但是少年!那是因为你还年轻!那只是个梦想,不可能成真!」
「对,没有错!我自己也很清楚!这不过是才活了十六年的死小鬼的任性想法!」
交会的剑刃角度逐渐偏离。
不久,我手中握的剑滑到了可以斩断敌机手腕的角度。
噗一声,手中传来如同切菜的手感。平时的殿下肯定会马上重整形势,甚至根本就不会犯下让机体的手被切断这样的疏忽。
但是,或许是内心动摇招来的结果,这个状况在现实中发生了。我并未放过这个好机会,准备将决定性的一击刺进敌方机体之中。
「这下就结束了!殿下、黎安诺!」
我挥下长剑。驾驶舱前侧——也就是谣巫女脚边的〈达格札驱动器〉其中一处出现深深龟裂,让人联想到龙的红色铠甲也逐渐淡去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