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撤退了,维克多。」
「……我明白了。」
殿下的机体用剩下的手掌捧起少女与克克露后,往后方跳去。
「等一下!汝是什么人!」
听到葛叶的质问,少女明显地皱紧了眉。
「吵死人了……为什么我非得回答区区地上人的问题不可?」
「地上人?」
葛叶重复这个陌生词语的同时,一道雷光窜过。
「——!?」
别说是直接击中我们了,那道落雷根本打在完全偏离的位置。但是……这股不自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不认为这道雷只是凑巧。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刚才那道雷……难道是那女孩施放的吗?她并未使用〈原初之法〉,而是凭自己的肉身办到这种事?
红发少女不顾我们的混乱,用蕴含怒气的声音说:
「所以说……我就说你们很吵了,是听不懂吗?我的头已经很痛了,同样的话到底要我说几次?是你们害我头痛的耶!」
她语带不善地说着,这段期间明明没有乌云,却响起了两、三次轰然雷鸣。殿下像是在责备她一样,扬声说道:
「黎安诺!你过度使用力量了!」
「啰嗦!轮不到你这家伙来说,我自己也明白!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那种废话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惹毛我!?」
大发脾气、乱揪头发的少女高声尖叫:
「你们问我是谁?想呼唤我的名字,那就呼唤吧!我就是〈审判之兽〉!」
「——!?」
在场所有人肯定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审判之兽〉——毁灭过去繁华世界文明的灾厄。
其真面目就是这个少女吗?
一时难以相信的事实让我们僵在原地。趁这个空档,殿下的机铠往后撤退。
「等一下!维克多!」
听到葛叶的声音,殿下的脚步一瞬间停止了。
「再会,谢谢你过去的关照。还有……」
殿下欲言又止,接着微微摇头。
「不,还是算了。剑不需要感伤。」
殿下的机铠再度跳跃,又拉开了距离。葛叶对着他的背影数度呼唤:
「维克多!维克多……!」
她的声音失去平日的从容,只像个普通女孩一样,透着哀伤的声音空虚地在四周回响着。
〇
现场一片寂静,让人无法想像不久前还不断响起打斗声。
我和菈妮都无法继续维持〈沉重敲击者〉,葛叶也从〈追猎魔犬〉下来了,她一脸忧愁地注视着失去双臂的爱机,神情若有所思。
「葛叶。」
虽然此刻的气氛让人难以向她搭话,但是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葛叶似乎也是这么想,回过头来问:
「怎么了?」
「在会谈中提过的北方远征,能不能现在马上成行?」
像是在考虑我的提案般,葛叶露出了认真的神色。我继续说:
「对方已经展开行动了。给他们愈多时间,我方会愈不利,所以要用最快的动作出击。现在我们需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真有默契。咱也正好这么想。」
「那就立刻——」
说到一半,葛叶的娇小拳头轻敲我的额头。
「蠢材,光靠满身疮痍的咱们出征有什么用。仅只是慌慌张张追上去,并不算是『最快的动作』。咱们也要重整阵势。」
「也、也对。战力愈多愈好。」
或许是因克克露被掳走,我着急得无法冷静下判断。如果对方的战力只有殿下与那个神秘少女就算了,但他们或许还有能操纵祸兽的能力。若当真如此,直接闯进敌营等于自杀行为。
「嗯。先回〈公开战〉的会场,跟还在与祸兽战斗的那些人会合。现在三国军队混杂在一起,有必要整理指挥系统。并不是只要人员够多就好了,毕竟对手可是那个维克多与〈审判之兽〉。」
「意思是说,以大阵仗出征也只会造成更多伤亡,是吧。」
「没错。在这方面要做好十足准备,方能出发征讨。」
「好。菈妮,你大概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恢复?」
菈妮像是跑完长跑似地疲惫不堪,她畏缩地抬起已经不被浏海遮掩的眼睛看我。
「抱歉,可能暂时没办法。」
「嗯……谢谢你。都是因为我要你采取那么乱来的炮击。你好好休息吧。」
我摸摸菈妮的头,想表达我的感激。与我以往这么做时一样,菈妮发出听起来很舒服的哼声,三角耳上下晃动。
「请人来接咱们比较快。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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