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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浑身瘫软而低着头,但仔细一看,错不了。即使少了平时那宛如王子般的高贵气质,但确实是前辈没错。
我的疑问让元帅扬起了嘴角。
「真刚好,你可以帮我把这个搬到军方的野营地吗?我就这样直接回去的话,总觉得有点喝不够啊。」
「这倒是没问题……但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难得的祭典啊,就想跟女儿来一杯嘛,等蕾蒂今年生日过了,我也会邀她啦。」
元帅觉得惋惜是因为在裴力克里兹里,必须年满十六岁才能够饮酒。每次见到元帅时他总是在喝酒,但却从来没看过他喝醉的模样,他酒量惊人是不争的事实,不过——
「前辈酒量很差吗?」
「好像是呢。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彼此都很忙,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坐下来慢慢地喝酒,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啊。」
卡侬前辈真是个老实的人,为了回应嗜酒父亲的期待,明明酒量不好还硬是喝了好几杯吧,认真过度这一点跟蕾蒂西雅很像。
一想到陪着父亲喝酒的前辈,她的英勇就让我相当佩服,于是我欣然接受了元帅的委托。
「我明白了,就交给我吧。菈妮,不好意思,你能跟着我去吗?饭店的位置很难口头上说清楚。」
「嗯,好呀。」
当我接过卡侬前辈的瞬间,元帅压抑着情绪说道:
「不准偷袭啊。」
「我才不会那么做,后果很可怕啊。」
要是真的那么做,我大概会被元帅杀个十次后,再被本人和蕾蒂西雅各杀三次吧。说是这么说,但从元帅手中接过的前辈好香、好柔软,让我的心脏骚动不已。
压抑住情感,化身成只是单纯搬运前辈的装置吧——虽然我这么催眠自己,但仍是徒劳无功。就算前辈穿着男性的装扮,就算她是个如王子般会被女孩子的尖叫声包围的存在,但她终究是个女人。她作为一个备受尊敬的人,同时也散发着女孩子应有的魅力,像这样可以从肩膀上感受到前辈的体温就更不用说了。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交给你了。」
「是,遵命。」
我们和元帅道别后,调头走回原路。苗条的前辈相当轻盈,跟把被雨淋湿的稻草搬进室内避雨相比轻松多了。比起重量,倚靠在我肩膀上那软绵绵的触感,才是让我的意志力更加薄弱的东西。
她应该是用类似马甲那样较厚的布料试图挤压,却仍压制不了这个触感……我的心情大概比街上的热闹祭典要来得高昂。
我一边苦恼,还是诚意十足地低头向哥布林卫兵说了声「辛苦了」,步出城墙之外。军方的野营地点着篝火,所在地一目了然。
「不好意思,请问卡侬前辈的帐篷在哪里呢?」
我向在篝火前看书,距离自己最近的年轻操铠士问道。操铠士头也不抬地指向黑暗的另一头。
「那里有立着一块杯与蛇的组徽看板吧?就是那个帐篷……咦,圣骸的咏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帮元帅跑腿。」
我的答案让操铠士像是头痛欲裂般地按压着眉间,叹了一口气。
「就算他是元帅,竟然让咏士帮忙跑腿,他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啊。」
「不会,我也只是个新来的,比起被吹捧、拍马屁,这样子还比较轻松。」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们也轻松多了。」
操铠士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我向他行了一礼。
「感谢你,那我就先离开了。」
「嗯,辛苦了。」
操铠士再次将视线移回了书上,我朝着他所指的方向前进后,看见了帐篷。
菈妮指向帐篷的反方向说道。
「我去拿点水来。」
「好,谢啦。」
前辈醒来的时候有水能喝的话确实比较好,水就交给菈妮处理,我掀起帐篷入口处的帷幕,将前辈搬进里面。
我让前辈的身体横躺下来后,歇了一口气,现在就只要等菈妮拿水过来了。
正当我这么想的同时,前辈挪动了身体。
「……唔,这里是?」
「啊,你醒来啦?」
黑暗之中,前辈带着茫然而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梅菲尔德?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跟元帅喝酒的中途睡着了,然后我恰巧在街上碰见了元帅,元帅就托我把你送回来了。」
「是这样啊……我真是不中用……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
我觉得好像不是修不修行的问题啊,就某方面来说,很像一本正经的前辈会说的话。
前辈似乎想要脱掉靴子,手伸到了脚边磨磨蹭蹭地拨弄,动作十分笨拙,老是无法顺利地解开鞋带。
「唔……?奇怪了,梅菲尔德,不好意思,可以帮我一下吗?」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