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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艾瑟尔的说法感到疑惑而插嘴问道:
「奇怪?你们不是已经齐全了吗?我记得你们使用过三个术式对吧?」
虽然我想不起来术式的名称,但我记得分别是『运用影子做出武器』、『威力强大的弓』和『截断气息』,第二个术式就像是第一个术式的衍生物吧?
面对我的问题,艾瑟尔的双手分别各竖起了一根手指。
「我是不清楚第一术式是不是有两种,但除了『幻影撕裂者』以外的术式都不需要超额驱动就能发动。」
「应该就是那样吧,也有人在一个阶段里拥有复数的术式。」
蒂坦妮亚懒洋洋地说道,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这样还是没戏唱啊。我们这边已经到达了最后的阶段——最终术式了,若你们想和我们并驾齐驱的话,至少要和我们达到同样的领域吧。」
虽然很令人不甘心,但蒂坦妮亚说得一点也没错。我们现在确实是落后了他们一大步,必须尽早让圣骸发挥出真正的力量才行。
其他的驾驶员也洋溢着同样的决心,蒂坦妮亚见状后,懒洋洋地结尾。
「我要说的话就这样。」
「那么,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呢?」
虽然葛叶如此催促,但没有人提出问题。毕竟无论是〈审判之兽〉的复活还是三国共同奋战的协议都太过突然,大家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各自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吧。
「那么——」葛叶继续说道。
「今晚就暂且告一段落,正式出征到北方的相关细节就择日再谈。总之,诸位就尽情享受后天的『公开战』吧。」
她下了这样的总结后,大家各自站起身。我在四周的声响中暗自倒抽了一口气。
(历史要开始运转了吗?)
缓缓地,沉重地。
我仿佛产生了齿轮开始转动的幻听。
〇
夜也深了,我们一行人笔直地走向夜宿地点。葛叶在大厅里再次环视着所有参加者。
「那么,今天辛苦各位了,后天才是公开战,明天各位就尽情地享受祭典、尽情休养吧。」
解散后,我们各自走向自己的寝室。葛叶为我们准备了我至今未曾住过的豪华寝室。虽然在来的路上住过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小客栈,但这里的层次完全高了一等。房间的宽敞度是一般旅馆的两倍,床铺的尺寸也是两倍之大,就算只是稍微瞥了一眼,也明白床单所采用的是最高级的单品。
我坐在床铺上,轻抚着床单,不自觉地发出了「哦」的声音。臀部被包覆住的触感和床单的手感都是前所未有的。
真期待睡觉时间,先去洗个澡吧——我能够想着这些悠悠哉哉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突然发现克克露和我高昂的情绪形成强烈对比,露出了闷闷不乐的表情。
「克克露,你怎么了?」
克克露仰望着我,在距离我一颗拳头远的地方坐下。接着,她凝视着自己的膝盖,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不安说了出口。
「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是什么?」
什么?
这是一个很含糊的问法,我试着站在克克露的立场思考。
「你是说中央圣骸或圆环巫女的任务吗?」
克克露「嗯」了一声,微微地点了点头。
「有点害怕,明明知道了很多事,可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反而有种愈来愈不像自己的感觉了……当我回想起所有事之后,那真的会是『我』吗?」
克克露抬起头,带着泛泪而深切的眼眸倾诉道。
「我喜欢现在的自己,不是从前那个陌生的某个人,而是站在这里的自己,和马基特并肩作战的自己。」
她的双肩看起来比平常更加地纤弱,听着克克露的烦恼,我也开始担心『眼前的克克露』是不是真的会变成另一个人,我一点也不想要放开仿佛随时会消失的她——
当我回过神时,我不禁紧拥着她。
「马基特?」
耳边传来了她讶异的嗓音,我或许是想让克克露和我自己镇定下来,而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没事的,不管你是什么人,对我来说,你就是『克克露』啊。」
或许是因为有好几次孕育孩子的经验,这样的距离没有让我心跳加速,反而让我的内心非常平静。
我用手指梳理着克克露的头发,不知不觉中,我察觉到有种烦闷的情绪在自己的胸口逐渐成形。
「呐,克克露。我觉得没有什么存在是绝对的,就像不可能会有一幅画能够让大家产生相同感想一样。」
「画?」
「这只是个比喻,不一定要是画。无论是音乐或一出戏,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感想。同样地,我心中的你、蕾蒂西雅心中的你、陛下心中的你都不尽相同。」
「有很多个我吗?」
克克露歪着头。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明白。我只是觉得像这样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或许可以厘清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