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亚礼的战斗之后,克克露又失去了意识。
平安脱离危机的陛下等人,我请他们先回去了。而我们回到了我的故乡,并留宿在孤儿院里。自从和亚礼他们——东方圣骸的战斗结束后,已经过了两天,但克克露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感觉。
我待在床边,一边看着克克露的睡脸,一边思考着。
(这样好吗?)
此刻,我心中的迷惘就和克克露第一次昏倒时相同。应该不能再让克克露驾驶圣骸了吧。
为什么昏倒的不是我?如果可以取而代之的话,我很愿意代替克克露受罪。然而,这却是办不到的事,让人只能干着急。
我咬紧牙根,忍受着这段令人备感煎熬的时间。而这时,就见那个躺在床上的身影稍微动了一下。
「克克露!」
我忍不住大声喊着,但马上就开始反省。总之先冷静下来。
「……身体还好吗?」
「嗯,没有大碍。」
克克露撑起了身子,而我则低头道歉。
「对不起,我又勉强你了。」
「没有那回事。马基特才是一直为了我努力着。以前我想不起来的事情,现在也慢慢能想起来了……我真的很感谢你。」
「但是——」
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可耻。每经过一次战斗,我就会让克克露陷入这种状况,我这个人真的很没用。
当我欲以颤抖的声音说出这些想法时,克克露就突然靠了过来。
「你、你突然干嘛?」
克克露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感觉到她的体温/生命传递了过来,霎时语无伦次了起来。
当我们因为圣骸而结为一体时,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像现在这样再次发觉到她就依偎在我身旁时,总觉得非常难为情。
克克露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以一如既往的淡淡口吻说了。
「〈原初之法〉能反映出持有者的本质。虽然,我并不清楚到底是〈法〉形成了人,还是人造出了〈法〉。」
「是、是这样吗?」
换作是陛下,应该会对这番言论感兴趣,但她现在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如果马基特也拥有这股力量的话……那一定就是『理解』。」
在我弄懂克克露如此拐弯抹角的说法前,只是一声不吭地等着下文。
「为其他人着想,拥有愿意替人分担身负之物的心灵,就是马基特的本质。要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的话……我愿意共赴战场。这和我当初醒来时,觉得自己必须战斗的想法不同。现在的我,并非因为自己是谣巫女才要战斗,而是想成为马基特的伙伴。」
理解……吗?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性格。不管怎么说,我之前就是因为理解不足,才会在大家面前露出那样的丑态。
尽管如此,既然我的伙伴都这样说了,我就拿出自己的诚意,如实回应吧。
「……嗯,如果你愿意这么想的话,我也很希望能成为你的伙伴。」
我抚摸着克克露的头,像是用手指轻梳她的发丝一样。而克克露像猫咪般眯起了双眼,就这样靠在我肩上低声说了。
「马基特,继续。」
「嗯?」
「你说回来后会做的,我想要继续下去。」
「——啊。」
的确有这一回事。不过,因为当时沉浸在气氛中,所以就忘记了——
「嗯,说得也是。克克露,稍微把头抬起来。」
「嗯。」
克克露听话地抬起了头。
只见她的表情并不像平常一样淡漠,而像是心怀期待般透着红晕。
这和到了紧要关头才必须进行的『孕育孩子』不同。当我意识到这件事时,双颊不禁滚烫了起来。
重新察觉到这种事情,果然很令人害臊。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停下来。我想将心中的喜爱之情传达给克克露。
我如此想着,慢慢地缩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眼看彼此的唇瓣就要重叠之时……
「马基特,我要进来啰。」
这时,一向不会看气氛的妈妈就出现了。
我像被弹开一样,立刻就和克克露分了开来。但是,我这个举动没能瞒过妈妈,就见她一派轻松地开口问道:
「啊,抱歉,你们在忙吗?」
「怎、怎么了啊你找我干嘛!?」
差点被自己的母亲目击到那一瞬间,我因此感到很难为情,但同时也因为被打扰而满肚子火。我像是要打醒昏沉沉的脑袋般提高了嗓音,而妈妈则沉着以对。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们现在再不回王都的话,是不是就赶不上入学典礼了啊?这样没问题吗?」
〇
快速地整装行李后,我们就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