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也只会更加不妙而已。
我感到心焦如焚,思绪在脑中空转着,但我很清楚这样会对战斗造成多大的危险———从过去的经验学习到这一点的我,立刻就开口询问来自另一个视角的意见。
「克克露!你有什么想法?」
「他看出了马基特的移动方向。」
闻言,我脑中那不断空转的思绪顿时停了下来。原来如此……的确就和她说的一样。
在我进行闪避之前,亚礼已经先一步将枪口对准了我闪避后的地方,但那并不是根据过去的经验所作出的预测。我感觉他似乎正看着未来的世界。
莫非是对方的〈原初之法〉吗?不对,艾瑟尔刚才应该没有咏唱咒文。
亚礼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困惑,便开口说了。
「这是在东方流传下来的神话。过去的东方君主只需要看一眼,便能置对方于死地,所以平常都闭着一只眼睛。而我的眼睛并没有那么方便,但被我看到之后,对方也和迈入死亡没什么不同。虽然是出自于狗屁实验的副产物,但能得到这样的体质还真令人感激。」
实验/副产物。我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然而——被逼入绝境的是我们,这是事实。
「结果只有这样啊?说是圣骸之间的战斗,也不过如此而已。」
亚礼哼了一声,一副空欢喜一场的样子。虽然我很不甘心,但〈克洛克露瓦赫·尤里真〉浑身早已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再加上——透过机体,我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克克露!你难道又……!」
克克露的身体出问题了。自从有前车之鉴后,我便努力让自己能够早先察觉到这件事,而克克露现在的脉象变得不是很稳。
克克露仿佛想掩饰自己逐渐紊乱起来的呼吸,细碎地吐出字词。
「没有、问题。」
「怎么可能!」
在这应对之间,我也明显地感觉到克克露的心跳声愈来愈微弱了,而且机体的损伤也早已到达了极限。
(该怎么办?)
心中的焦躁感让我的思绪似乎又要陷入空转,但我仍然思索着对策。对方应该不是以我们的性命为目标。如果他们是基于乐趣而挑起圣骸之间的战争,图的就是夸耀自己拥有更强的力量,那只要我们投降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安然退身。
克克露的性命是无可取代的。如果我们现在继续缠斗下去,即使最后获胜了,却造成克克露像上次一样陷入昏迷的话,那也毫无意义。
为了立刻停止这场打斗,我只能在这里认输——
克克露似乎要阻断我的思绪,便毅然决然地发出宣告。
「还没有结束。」
她的语气已经没了孱弱的感觉。这时,圣骸仿佛回应着克克露的想法,不仅全身闪耀着光芒,心跳声也恢复原有的强度。
见到如此坚强的意志力,我不禁震慑住。而克克露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我也一样。」
「咦?」
「因为我也一样不想输。」
没错,我差点重蹈覆辙。
我与克克露——咏士与谣巫女是异体同心。因此就如同我不想输一样,克克露也希望能获得胜利。既然这样的话——
「克克露!这场战斗,我们要速战速决哦!」
「嗯,一定办得到——只要是我们和〈克洛克露瓦赫·尤里真〉的话!」
「你们真是精神可嘉。」
亚礼瞪着我们,语气中有一丝讶异与些许不耐。
「亚礼,他们好像还没搞懂情况的样子,赶快作个了结吧。」
「说得也是,我也差不多玩腻了。」
漆黑的圣骸举起了枪,但这次并非对准四肢,而是打算贯穿我方圣骸的胸口。
「结束啦,南方的。」
怎么办?在下一步的动作全都被摸清的状况下,到底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躲开这必杀的一击?
快点想吧!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一遍!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想出办法!
我绞尽脑汁,将过去所学的知识与经验都翻了出来。唯一能派上用场的,还是只有那不断累积起来的本事。不过……我真的办得到吗?
我将心中的不安驱逐出去。办不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既然这样,不妨试它一试。
我所采取的行动,在旁人眼中,真的是再怎么鲁莽也该有个限度。就连亚礼也一脸怀疑地眯起一只眼。
「南方的,你是认真的吗?」
在亚礼眼中,那并不是正常人会有的行为。因为我不仅没有打算要闪避敌人的枪口,还正面与他对峙了起来。
「既然我闪避的方向都被你看穿了,那只要我别闪避不就好了?」
虽然我语带挑衅,但其实亚礼早就看见我接下来会采取的动作了吧。只见亚礼嘲笑着我的匹夫之勇——
「有意思……若能办得到就试试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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